“别装了,”时知宴把自己的外套搭在女人身上,眉毛轻往上一挑。
他知道她被人下了药,却并没晕过去。
女人缓缓睁开眼,周围有些黑,知是他抱着自己出了包厢,她不想看见那个欺负她的猪头男那张猥琐的脸,加上里面灯光炫目,她的头好晕,于是干脆闭上了眼睛。
“还能坚持住吗?”
时知宴问她,恰好一个服务生推着一辆小车经过,上面装了好多酒瓶子,喝过的没喝的,随手指着她,“你,去拿个冰袋来。”
那女服务生本来是低着头往前走,忽然有人叫她,抬头。
男人颜值爆表,浑身上下气度不凡,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立刻收起一双花痴眼,也没敢多问把车一扔立刻匆匆去了。
“时先生,麻烦你放我下来,”尹凝然紧攥着手指,红着脸,“我,我想下来自己走。”
男人闻言沉默,眼神复杂地看她一眼,过了几秒果然放下她。
身子一着地,一阵头晕目眩铺天盖地而来,胃里一阵翻涌,尹凝然手指发白抠着墙壁,勉强稳住身子,她想吐。
干呕了半天,胃里只泛上一阵酸水,什么也没吐出来。
时知宴在身后就这样静静看着她,没上前也没动手。
这女人生得全身反骨,谁的话也不听,得好好磨磨她的犟骨,他想看看她还能坚持多久。
“凝凝——凝凝你怎么了?”
忽然楼梯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声音听着耳熟得很,却一下想不起来是谁了。
尹凝然欲回头,却连转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四周的景物都在转,楼梯是扭曲的,天花板也是,她觉得自己真醉了。
眼见就要头朝下直直栽下去,地面铺的青瓷砖,她不算重,九十斤,不过落下去定然也会摔个头破血流。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下一刻她的额头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上面,温热的,时知宴先一步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
刚想把人再度打横抱起,迟聿衡从楼梯口转过来,他没走电梯,额头上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三两步走到近前,神色着急,“凝凝,你还好吧?”
“刚才我问了送酒的服务员,她说你被一群人拖进了包厢,对不起凝凝都怪我不好,我来晚了,你没事吧?”
女人倚靠在男人怀里,开口有气无力,勉强朝他挤出一个笑,“迟先生,我没事……”
“凝凝,你脸怎么了?”
迟聿衡愤愤捋起袖子,抬头看了一眼房间号,“就这间包厢是吧?特么的哪个王八蛋敢欺负我家凝凝,看我今天不弄死他!”
“已经处理好了,”一旁立着的男人淡淡开口,半身隐匿在黑暗中,脸上带着讥诮的神色,“迟总这马后炮未免有些多余了。”
“姓时的,你怎么会在这?”
真是冤家路窄,迟聿衡见到时知宴很生气,早就看他不顺眼了,生意场上压他一头也就罢了,好不容易有个心爱的女人他也要来横插一脚。
刚才他上来的时候没看见尹凝然,过了一阵子也没见她进来送酒,担心的不得了,下去问了经理说她今天来上班了,他觉得奇怪,半路捉住一个推着小车送酒的服务生,那女的一开始支支吾吾,一问才知道她出事了。
与对方一见他就情绪波动相比,时知宴则显得淡定很多,连个眼神都懒得丢给他,语气凉凉,“迟总为什么,我就为什么在。”
“你……”
迟聿衡气结,什么英雄救美的好事都叫这小子碰上了,真特么点背。
“你不在家里好好陪你未婚妻,半夜跑到这种地方来,看在你救了凝凝的份上,今天我就先不跟你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