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正是容妃。
她穿着一身芙蓉色宫裙,衣裙上精致的绣花衬托的她典雅高贵,虽然已经年过三十,可就这样看过去,说是穆柏的姐姐也有人信。
这时候有宫女过来扶起萧如歌,皇上打量了她一下,沉声道:“赐座。”
萧如歌福身谢过,半个屁股坐在了宫女搬来的绣凳上。
“想必带你来的太监也说过了,朕是想问问,关于今日有人弹劾萧明之霸占你将军府财产一事,你可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萧老将军一家对大隆王朝有恩,若是那萧明之所做之事属实,朕定饶不了他!”
皇上声音威严,但却处处透露出对萧老将军的感激。
这种感激可以给萧如歌庇护,但她却不能当做靠山。
“如歌别怕,有什么委屈就尽管说来,皇上一定会替你做主的!”
这时候容妃也开口了,话里话外都是对她的关心。
再看向一旁的穆柏,则是满眼温柔的看着她,那眼神让萧如歌感觉一阵恶寒。
“皇上,臣女一人孤苦无依,幸得堂祖母照应,只是萧家如今人口众多,什么心思的都有。他们只道臣女手中有银钱无数,可却不知道,早在边关之时,家中财产便被祖父散去大半,臣女手中如今也就握着几个卖不出去的铺子。”
说到这里,萧如歌抬起手擦了擦眼角流出的泪水,同时借着擦眼泪的动作,偷偷观察皇上的表情。
当听说将军府的家产已经没有多少的时候,皇上脸上划过一抹可惜,同时也有松口气的样子。
想来这位圣上也一直惦记着她手里的财产呢吧?
试想一个有钱有势的人,谁不忌惮?
哪怕她如今只剩下孤身一人,但萧老将军在军中打下的威望可不是假的。
“萧老将军怎会在边关散尽家财?”
穆柏这时候插嘴问道,眼底也是一片焦急之色。
萧如歌叹了口气,“边关常年战乱,百姓们流离失所,更有许多家庭支离破碎,留下不少孤儿。祖父花钱在几处城镇建立了育婴堂,专门收留十二岁以下的孩子。”
除了这些,萧老将军还每月初一、十五施粥,组织医生义诊,这都是自掏腰包,从没跟朝廷要过一文钱。
她将爷爷最近几年做的事都一一说给皇上听,听的皇上颇为感触。
“萧老将军真乃大义人也!是朕对不住他,让他在这世上唯一的孙女受苦,你放心,萧家欺你之事,朕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见皇上要治罪萧家,萧如歌连忙跪下求情。
“堂祖母待臣女很好,臣女相信二叔肯定也不会做这样的事,定然是那底下的人狐假虎威,误会了主子的意思,这才做出这等错事,还请皇上饶恕了我二叔一家吧!”
萧家欠她的可不止一点点,萧如歌总要连本带利的拿回来,所以萧家现在还不能完蛋。
而且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已经能猜出来,萧老太太一定会弃车保帅,最后找个人出来顶罪。
到时候对萧家来说不痛不痒,还不如先将这事按下,等以后慢慢让萧家付出代价。
容妃听了却是叹了口气,满眼心疼的上前扶起萧如歌,道:“你这孩子也太心善了些,人家都欺负到你头上了,竟然还忍气吞声!”
“娘娘不知,祖父曾说我们这一脉之所以子嗣不旺,是因为造了太多杀孽,所以祖父在世时,时常做些善事来弥补。况且我与萧家乃是一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