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时是在卧室, 钟晚整个人像刚从雨里被捞出?来,一言不发趴在床上,平复呼吸。
梁序之手掌划过她微湿的长发, 解开系在她腕间的?领带。
她的?肤色过?于白皙,皮肤薄得似是碰一下就会破,两只手腕上留下了淡淡的红痕。
梁序之指尖点了下,“疼吗?”
钟晚将脸陷在枕头里?,摇摇头, 很?小?声回答不疼。
过?了?会儿,听到他要起身的?动静, 她翻了?个身, 缓慢坐起来。
视觉也重?回大脑,看见他正在套那件绸制的?长裤, 上身披着睡衣, 轻薄的?一层面料搭在肩上,没系扣子。
刚才的?感知过?于强烈, 钟晚一时间还没能抽离情绪, 几乎下意识地,伸手拉住他胳膊。
梁序之转了?下头, 唇角勾着很?浅的?笑,嗓音有些低,“还想再来?”
钟晚松开手,声音微不可闻的?, “没。其实, 想抱一会。”
最后?三个字, 几乎只有双唇翕动,而后?很?不达心底地笑了?下, “没事。”
不知道这种时候,人为?什么会更贪恋一些温度,即使知道是虚无缥缈的?。
闻言,梁序之动作顿了?两秒,靠回去,将她揽过?来。
刚才的?一切都很?完美,他也不吝啬于满足她的?这点要求。
钟晚感受到不属于自己的?,更高一些的?体温。
但并没有想象中的?安心。
片刻,梁序之淡笑着问:“是不是喜欢刚才的?感觉。”
“…还好。”
钟晚知道他在问什么,因为?她也是这次后?才真正确定。
是过?程中,被完全支配掌控,被主导。
他一定能感觉到,那种状态下,她的?反应都更强烈。
虽然钟晚也不知道原因。
她在生活中最反感这种浮萍一般身不由己的?感觉,但在这种事上,又恰好反过?来。
或许这也是她灵魂与肉.体之间自洽的?方式,前者厌恶的?,被后?者所爱好,以此来达到平衡。
很?显然的?是,她和梁序之喜欢同一件事物的?两个面。
单从此事上来说,他们居然是契合的?。
如果非要选择这条路,她找遍港岛,也许都很?难找到比梁序之更适合的?金主、更适合的?sex partner。
……
梁序之看着窝在他怀里?的?女孩,笑了?声,没去拆穿她口?是心非的?话。
一会儿后?,拉她起来,指了?个方向,“去洗个澡,那间的?浴室里?有新的?洗漱用品。”
钟晚也没再说什么,借力坐起身,去床边扯了?条毯子,松松裹在身上,去了?隔壁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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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正是台风最强的?时候,安妍在刚才的?近两个小?时中给钟晚发了?无数条信息,问她是该走?还是该留。
梁序之让她今晚就睡这儿,不用回去,他这间套房也不只有一间卧室。
钟晚便选择了?留宿在刚才洗澡的?那间,让安妍今晚住她楼下的?房间。
夜半,窗外风声很?大,梁序之点了?支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表。
不远处似有脚步声,他抬头,看见钟晚披垂着头发,身上裹着一条米色的?毯子,双手抱臂走?出?来。
他不喜欢太亮,客厅也只看了?窗边那盏暖黄的?落地台灯。
钟晚:“您没睡?”
答案显而易见,梁序之没回答,淡声说:“冰箱里?有水。”
钟晚过?去打开冰箱,取出?两瓶,走?回去,将其中一瓶放在他的?小?茶几上。
外面台风的?声音实在太大,像末日片的?背景音一样,总是吵醒她。
钟晚索性?也不回去睡了?,在他沙发上找了?个位置坐下,又转头看书架,问:“这些书我都能看吗?”
基本都是英文的?,除了?经济学和管理类的?专著,还有那本圣经,其余居然大都是文学类书籍。
梁序之“嗯”了?声。
钟晚抽出?一本王尔德的?书信集,居然还看到里?面有手写?的?批注,字体瘦长倾斜,流畅优雅的?意式手写?体。
批注还是有关修辞的?内容,有点熟悉。
钟晚翻了?几页,抬头,“您大学读的?是什么专业?”
“管理学、文学。”
“双学位?”
“嗯。”
钟晚笑了?下说:“怪不得。”
“不过?,您为?什么会选文学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