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小竹镇梁府。
冬阳、韩霁、况余三人分别守在阵法的不同位置,严阵以待。
一阵凉风刮过,长廊里的白灯笼左摇右晃,仆妇丫鬟们躲在屋内瑟瑟发抖,青壮护卫们簇拥在一起,握刀的手微微颤抖。
风越刮越大,院中的树木已被吹弯了腰,伴随一阵刺耳的哀鸣声,厉鬼梁萤的身影自空中闪现。
梁萤还未落入院中,三人的联合攻击已至。梁萤意识到三人之中韩霁伤重,乃是最好的突破口。梁萤变换方向,飞速奔向韩霁,尖利的指甲在韩霁眼前不断放大,韩霁自知躲闪不及,准备硬接下这一击。半空中出现一把黑色长剑挡住了梁萤去路,厉鬼不得不改变路线转而攻击黑色长剑的主人况余。
冬阳和韩霁分别攻向梁萤的后背,梁萤先是一掌拍飞韩霁,韩霁倒地后吐出一口鲜血;而后梁萤一脚踹飞冬阳,腹部传来的剧痛让冬阳意识到梁萤今日的实力已远胜昨日。
况余趁着这个空隙一剑刺向梁萤心口,梁萤反应极快,须臾之间在空中偏移了身体,最终况余的剑刺穿了梁萤的左胸。梁萤发出凄厉的惨叫声,这声音令梁府内的凡人头晕脑胀两股战战。
梁萤握住刺在自己左胸的黑色长剑用力抽出,尖利的指甲划向况余。况余且守且退,一人一鬼在院中兜起了圈子。冬阳捡起自己的红缨长枪准备上前支援。
“且慢!”韩霁的急喝声打断了冬阳的脚步,冬阳一脸惊诧望向韩霁。
再次吐出一口血后韩霁吼道:“守住你的阵旗!”
被韩霁这么一提醒,冬阳这才意识到况余并不是在满院子乱窜,他有意把厉鬼梁萤引向院中布置阵法的阵眼,冬阳和韩霁立即回归各自的阵位催动阵旗。
被引入阵眼的梁萤受到阵法的阻碍后行动变得迟缓,况余当机立断将一张纸符拍在梁萤身上,厉鬼闭上双目定在原地不能动弹。
冬阳长舒一口气,将手中的红缨长枪放在一旁,他望向况余:“多谢况大哥相救!”
看着况余的身影,韩霁陷入沉思,他总觉得在自己哪里见过这个人。
况余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蹙眉望向北方,片刻后他的视线轻轻飘过眼前被定住的梁萤。
一阵风刮过,梁萤身上的纸符被吹落。厉鬼瞬间睁开了自己血红的双眼,一声嚎叫挥舞着半指长的尖锐指甲冲向坐在地上的韩霁。
“韩大哥小心!”冬阳发出声嘶力竭的吼声。
说时迟那时快,一位手持木尺的青衣修士自北方从天而降,阻挡了厉鬼前进的道路。青衣修士一尺挥向厉鬼,梁萤躲闪不及硬挨了青衣修士一击后立刻吐出一口血,见状不对她即刻转身逃走。
贺同光担忧三位年轻修士的伤势,暂时放弃追击厉鬼。他给了三人丹药,待他们气息均匀后,开口询问道:“我乃长清宗修士贺同光,此地发生何事?”
冬阳一脸意外和惊喜:“宗门居然这么快就派人来了?”
贺同光听他这话,摆手笑道:“你误会了,我并非宗门派来的修士,只是恰巧途经此地。”
冬阳意识到自己闹了笑话,他红着耳朵行礼:“见过贺师叔,弟子是法部的修士,名叫冬阳。”
一旁的韩霁也上前行礼:“见过贺前辈,晚辈韩霁,洗月宗修士。”
洗月宗,贺同光未曾听过这个宗门的名字,难道这是他远离仙门的五十年内成立的宗派?
三人之中外观最整洁的况余上前行礼:“晚辈况余,一介散修。 ”
贺同光示意他们不要拘礼。韩霁开口简单介绍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他将秦氏讲的故事转述给贺同光和昨晚刚到的况余,顺便也说出自己的两处疑惑。
贺同光听罢:“梁夫人的父亲秦仲礼不可能具有抹去秦元超杀害王朴园痕迹的能力。秦家家贫,秦仲礼一介穷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并且也无钱财人脉,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本事?”
“我能感觉到,梁府里似乎还有一位毁了根基的修士?”贺同光问道。
冬阳面露难过之色:“是我姐姐冬昭,她嫁给梁府的少爷梁安为妻,如今有了八个月身孕。”
贺同光听罢说道:“我去冬昭那里看看,你们先安心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