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厕所、勤快点!保持卫生、很重要!”
“大老姜、臭烘烘、扫个厕所、真轻松!”
“去去去、一边玩去,别在这起哄!”
第N次撵走围着自己唱顺口溜的熊孩子们,姜万民佝偻着后背,开始自己这一天的工作。
这两条街的厕所,他一扫就是七年啊!
这七年里,先是继子暴起伤人,被击毙在了农场,后是亲儿子在乡下失足摔死在了山沟里。
姜万民也算是饱经风雨、历经风霜了。
对了、
还有那个已经和自己断了关系无影无踪的闺女,姜万民也曾想起了无数次。
和怀念儿子不同,每次想起那个闺女,姜万民都陷入深深的后悔当中,后悔自己怎么没在她小时候下手。
那样自己就不会被她害得丢了工作、没了房子,生活的如此困苦。
“哎!”
姜万民叹了口气,心中唾骂了姜喜乐第一百七十八万九千六百零一次。
他从一个每个月有三十七块八毛钱工资和即将提干的正经工人,沦落到如今一个月十三块五的临时工。
如此落差,怎么可能心里没有一点怨恨。
更何况,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大房子、大院子,现在也没有了,如今一家三口人蜗居在一个不到二十平米的仓房里。
不过姜万民倒不会认为是自己有错,才逼得姜喜乐如此报复,只会认为是对方太过狠毒,斤斤计较。
“果然,不是自己的种,就是不行!”
在日复一日的怨怼中,姜万民清理完了一个又一个厕所,刚回到家,就看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小儿子。
这是自己最后一点骨血了,可是看看天色,这个时间明明学校还在上课。
这个败家玩意,居然又逃学!
“姜东海!”
一声暴喝,吵醒了正在睡梦中的姜东海,揉了揉眼睛,吸了吸鼻子。
“哎呀、老爹,你赶紧出去洗洗,熏死我了,都怪你,害我被同学嘲笑,烦死了!”
姜万民心里一梗,咬牙切齿的喊道:
“你个小兔崽子,你说什么,你居然敢嫌弃我!”
被吵醒的姜东海彻底没了耐心,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有完没完了,絮絮叨叨的,就不能安静一会,想干嘛啊!”
“你个臭小子,有你这么和老子说话的嘛!”
“那你让我怎么说,你自己身上那股子臭味,你自己闻不到吗?
就不能注意一下,你看看现在满屋都是臭味,我们同学都说我是住在厕所里的!”
“你管人家说什么,我送你去上学,不是为了让你去和别人攀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