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通顾婉的手机,江诚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喂?”
“喂,顾婉,是我。我为我之前的鲁莽向你道歉,但是现在我需要你,我...我请你帮助我。”
他江诚从小到大有求必应,什么时候这样低声下气地求过人?
“你现在倒是想起我来了,之前是如何拿捏我的来着?”
听见江诚的声音,顾婉兴致盎然地欣赏着新做的美甲。
这双价值二万五的手,现在每个指甲上都镶满了钻。
“难得你江诚有请我办事的一天,你说说看,是什么事情,今天我心情好,或许可以答应你。”
江诚额头上青筋暴起,但他还是忍耐着:”江越不见了。“
”你说什么?“
顾婉坐直了身子。
江越再也不想回到以前的日子。
哦,现在应该叫他序弦了。
江家的人从未把他当人看待,想打便打想骂便骂。这么多年来他甚至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即使是长子,无论是外貌还是身形,他都与江诚无异,明明是早出生五分钟的哥哥,可是却不配拥有哥哥的地位,被当作一条狗呼来喝去。需要做冒险的事情时他必须冲锋陷阵,而江诚出事时他又变成了那个替罪羊。对于别的孩子来说,家是温暖的港湾,但是对于他来说,那里和魔窟没什么区别。
序弦永远都不要回到那个”家“。
他现在过得还算不错,如果和以前比起来的话。也不用担心随时随地被心情不好的家人当作出气筒,伙食更是说得过去。最重要的是,他不用担心自己被人拖回去。
尽管不知道绑架自己的男人是谁,但是序弦非常感激他,对于这样的救赎,他无以为报,只能听命其安排。
可是,日渐相处下来,序弦总觉得这个男人怪怪的。
他给他一种非常熟悉且亲切的感觉。
就好像是...自己的父亲一样?
可是,自己的父亲连自己这个亲生儿子都不认。多年来的父爱缺失,才会让他形成这样的想法吧。
他觉得讽刺极了。
从前近在咫尺的亲情感受不到,如今却在一个陌生人身边“寄人篱下”。
序弦望着外面纷纷扰扰的世界,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看什么呢。”
男人浑厚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没...没什么...“
“不要老是这样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你这样,还怎么替我办事。”
男人似乎对于他这样的神清十分不满,但是他也的确无可奈何。
他知道,都是江家导致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从前在家里只要不是顺从的样子这小子就一定会挨打。
“算了算了,你现在跟着我做事,感觉一切都还好吧?”
序弦听见这话,有些喜悦地点点头。
“都好的...董事,比从前好太多了,谢谢您...“
”不用说谢。“男人拿出手帕擦了擦手。
”今天来找你是想问问你,你是否认识沈家的大小姐,沈桉。”
序弦瞬间想起谢喃生日聚会的那一天。那一天,他收到江诚的命令开车前去制造车祸,结果黑灯瞎火地看不清,以为成功撞死了谢喃,结果只是一出“狸猫换太子”撞到了和谢喃穿同款衣服的下人,还没有撞死,只是重伤进了医院。
那时候的他才知道,原来谢喃早就知道了江诚的计划。
事后,他被江诚暴打了一顿,还被关进地下室。
序弦惊恐地点点头,他还是忘不了那天的事情。
“很好。”男人脱下西装外套交给下人:“沈家要和江家联姻,这你一定是知道的。但是以沈家现在的实力,不难猜出联姻是假,江家想吞并资产是真,江诚对待沈小姐是真情还是假意,你真的吗?”
序弦点点头,又摇摇头。
说实在的,他真不知道江诚对于沈桉是怎样的情感。看着他对待沈桉的态度,其实不难看出他的心有一大部分是扑在金钱和利益上的,可是...
他也不是曾经没看见过江诚为了沈桉一支又一支地抽烟。
男人叹了一口气。
“罢了,问你,你能知道什么呢。”
万里无云的高空,谢喃搭最早的一班航班前往英国。
他坐在窗边,看着祖国的一切慢慢离他远去,故土,思念,一切都慢慢消失在厚厚的云层中。
谢喃将手机开机,沈桉的消息立马一条接一条地弹出来。
安:上飞机了吗?
安:你吃饭了吗,饿不饿?
安:要是你去伦敦吃不惯那里的饭菜怎么办?之前我去伦敦旅游的时候吃过一家很好吃的馆子,自己人开的,你要不要去吃吃看?
明明是一些最平凡的问候话语,可谢喃就是感觉心里暖暖的。
南风:我在飞机上,手机刚刚开机。
南风:机餐刚刚发,我还没打开(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