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的动作倒没什么问题,就是因为身形俊朗,体格修长匀称,让董宿的职业病犯了,觉得这是一个练习扎针的好材料,很想直接将人揣走。
他废了好大劲才克制住自己,又转头看向刘表。
刘表雍容风议,天资英勇,属于走出去能充当江山门面的人物。
董宿作为一个景泰年间人,对颜值的赞美乃是他的本能,当即就把刘表摆得端端正正,坐在原地,连衣衫都一丝不苟,显得十分对称。
最惨的还是曹操。
董宿的生活年代跟他隔了一千多年,本以为史书形容曹操貌丑,那是谦逊之辞,没想到居然还挺贴切的。
董宿嫌弃地看了半晌,最终随手捏起一块帕子,往曹操脸上一盖,将人塞进了一个小角落,留待吕布归来处置。
因为众人身上的时间都停滞了,自然也没有谁干活做饭,机智的董宿……直接光顾了城中的无数餐馆后厨,拿走了大量食材,顺便在桌上留下了一枚金叶子。
还好食物也不会继续腐烂,这么多餐馆仓库,吃一年都吃不完啊!
董宿准备了一桌宴席,过来祝贺陈宫。
他作为在第一现场的亲历者,亲眼见证了对方这些日子以来,是如何算尽天机、运筹帷幄,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为吕布制定计划,未尝稍有休息之时。
陈宫坐在庭院石桌前,神色沉静,目光凝望着满塘青荷,风动莲开,抬手轻轻拂落袖边一缕沾湿的细雨。
他看向了董宿,微笑着一拱手,衣衫飘动,音色朗然:“多谢董院使连日来的照拂。”
董宿作为景泰皇帝钦定的太医院院使,很擅长照顾病人,以及搞一些后勤操作。不仅弄出了营养餐,还调配了一大堆安神之物送给陈宫。
此刻,他举起杯盏,笑言道:“公台先生不必客气,我也是拿钱办事。”
毕竟吕布为了得到獾獾的使用权,拿出了五次历史长河垂钓机会给自家陛下。
不过话又说回来,董宿本可以一来到这里就走,反正獾獾完成时间冻结任务就可以了。
他之所以一直留到现在,一来是出于医师的职业道德修养,二来也是确实非常欣赏景仰陈宫这个人。
可惜如此天才,却不能过来跟他学医,真的好心塞啊!
陈宫温声问:“等一下进入历史长河的时候,你们景泰陛下是要来此间接你一同垂钓吗?”
董宿闻言,仔细斟酌了许久,颇为犹豫地说道:“这很难说,陛下有可能搞一次全位面的历史长河旅行,但也有可能只带上于大人一人。”
见陈宫似乎有些惊讶,他又解释道:“众所周知,我家陛下的大臣分为两种,于大人和其他人。”
陈宫轻笑一声,想起了于谦流传在万朝的众多佳绩,不觉悠然神往:“我很期待亲眼目睹他的风采。”
董宿一把捂住脸,无比汗颜地说:“虽然你很期待,但我知道,诸天万朝有个人一定不期待见到于大人。”
“谁?”
“当然是岳王啊!”
西湖三杰的塑料友情还历历在目,岳飞作为头号大冤种,一看到于谦就会想起某些不妙的回忆,怕不是当场想把人收拾一顿
二人这般说说笑笑,气氛十分和谐。
正在此时,半空中一道瑰丽的流光闪过,吕布从光门中一步迈出,牵着赤兔马,身后那端崖山位面中,吕宋帝国繁华雄壮的景象一闪而逝,金紫青云,光华参天,一片风华璀璨的不夜天。
帝国的灯火与朔风,峥嵘吹彻他的铁甲长衣,似霜刃孤悬,寒芒冷冽,赤血奔沸中依旧温热如灼。
陈宫望着他,露出了一丝笑容,觉得他现在看起来当真像是一位帝王了。
然而吕布高冷不过一秒,在看见他们二人居然在对坐喝酒、设宴庆贺时,当即破功。
“董院使”,他转向了董宿,一脸的恼怒与难以置信,“你不会还没死心,还想着带公台去你那里学医吧?”
董宿一愣,不是,他哪里敢啊,当即试图解释:“不,我没有……”
吕布愈发生气,好在多年的帝王生涯历练,让他成长了许多,可以暂时保持神色平静。
嗯,神色平静地说出杀气腾腾的话。
“你明明就有!你就是觉得副本已经结束了,自己可以趁虚而入,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陈宫听得一阵扶额,心想这都叫什么事啊。
眼看董宿战战兢兢,头越垂越低,已经快缩进地下去了,他想着帮忙解释一下,却被吕布一把握住了手腕,头也不回地大声道:“公台,我们走,莫理会他!”
吕布面对这种想要挖自己墙角的家伙,简直是万分警惕,恨不得拿个笼子将对方物理隔离起来。
当下不假思索,迅速地收拾战船,驶入了时光长河之中。
陈宫无奈摇头,回首望了一眼董宿,给了一个充满歉意的眼神。
董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