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别、别咬。”
虞宁耳垂被咬了一下,她想躲开,但锢在腰上的手掌不允许她退缩。
男人的喘息声钻进耳朵里,浑身上下都如过电一半,酥酥麻麻。耳垂被捻磨,唇瓣微微张开,挡不住强势的入侵,唇齿交缠,让人无法抵挡情潮激荡。
没有人能抵抗住这样的引诱,无论是这张俊美冷傲的脸庞,还是九五之尊的身份所带来的不可冒犯之感,都叫人沉迷在不可言说的禁忌中……
*
宝慈殿后院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纤细的人影从门缝里溜进来,再轻手轻脚地关上门,仿若做贼一般。
“三娘子!”彩练一直蹲守在后门处,一见虞宁回来就马上将其拉住,“娘子,太后娘娘方才派人来宣召您,已经过了有一会了,奴婢用洗漱上妆的借口拖住了,娘子快去换衣裳见太后娘娘吧。”
虞宁还有些晕乎乎的,直接被彩练拉进了寝殿,非常顺从地换衣上妆,仿佛一个失了灵魂的木偶。
“娘子?”彩练犹疑地看着虞宁,磕磕绊绊地问:“娘子夜里出去,可是见到陛下人了?办成了娘子所愿的事情?”
她本不该问主子的私事,但三娘子看起来丢了魂似的,就没忍住关心了一句,“无论成与不成,娘子一会可要打起精神啊,太后娘娘的人就在前院等着呢,娘子就要去祥云宫了拜见太后娘娘了。”
“嗯,我知道了,彩练,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料。”
她可能没有办法回报一下了,因为她彻夜不归的几个时辰里,犯下了一件滔天大罪。
虞宁绝望的捂住脸。
她走的时候沈拓还没有醒,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直接跑回来了,也不知道沈拓清醒之后要怎么跟她算账。
本来是打算赔上一条命换来家人安稳的,但现在她又没把持住……她要是再去请罪,沈拓不会以为她欲拒还迎,还贼心不死贪图什么吧?
天地良心,不是她先动手的,希望沈拓只是喝醉了不是失忆了,到时候别将错误都推到她身上跟她算账。
收拾一番,虞宁往祥云宫走去。
祥云宫内,霍氏已经等待多时了。
虞宁直接被宫人带到了祥云宫的偏殿去见霍氏,没有拜见谢太后。
一见女儿气色红润的出现在眼前,霍氏当即迎了上去,泪眼朦胧的看着虞宁。
“我的宁儿,你心里究竟有什么事,你跟娘说,咱们有事一起担着,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霍氏看了虞宁拖李尚宫送回家的信件,信中满是关切,但霍氏了解虞宁性格,仍是从里面读出了不寻常的意思。
这不像是家书,倒像是绝笔信,好似宁儿以后都没法在身边尽孝了,所以才将所有事情交代清楚。
“娘……”
虞宁知道自己前几日是有些冲动了,脑袋一根弦绷着,好多事情不过脑就做了。
但经过昨天一番闹腾,她已经冷静很多了,没了自寻死路的念头。
虞宁看霍氏这样,她也跟着难受,低着头说:“娘,其实我说谎了,我没有如实告知之前的身份,怕给家里惹来笑话,也怕自己惹上麻烦。”
“娘,我从小在边境的土匪窝里长大,在去青云城之前,我就是个土匪……”虞宁小心看着霍氏的神情的,心中忐忑。
“原来如此,怪不得大理寺一直揪着你的过往不放。”
霍氏珍惜地看着女儿,认真道:“没事的宁儿,没事的,无论你是什么样,娘都会保护你的。”
“宁儿你放心,那都是之前的事,你在那里长大,许多事无法选择,这怪不得你的,太后娘娘昨日为你求情,陛下已经同意放你归家了。”
虞宁愣住,惊讶道:“陛下同意放过我,让我回家了?”
那……是她理解错了沈拓的意思,原来沈拓没想报复她吗?
想起昨日夜里发生的事情,虞宁一身冷汗,连忙道:“娘,我现在就能出宫了吗,你是来接我回去的吗?”
在沈拓反悔之前,她得赶紧走。
不仅要出宫,她还要想办法带着小宝出京,反正要离京都远一些,她再也不想回来了。
“对。”霍氏想到大理寺少卿崔淮对侯府的敬告之言,有些心疼地拍了拍虞宁的手,“娘是来接你回家的,不过还有一件事娘要如实告诉你,你的婚事……怕是不成了。”
通过崔淮劝诫的话,陆家长辈大概知道了天子的意思。
谢太后专政多年,陛下打压谢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谢家将要败落,但陆家是风头正盛的时候,在违逆天子和放弃联姻之间,陆家选择了后者。
虞宁能接受婚事吹了,说不上伤心,只是有些唏嘘。
其实她也想清楚了,她不喜欢陆承骁,还是不要耽误人家了,陆承骁值得更好的姑娘,而不是她这样三心二意,一身牵连的人。
谢太后派人送霍氏母女俩回了家,一路上,虞宁对霍氏说了许多在云雾山的事情,但有关于沈拓的,她还是给隐去了。
她想出京肯定是要征求霍氏的同意的,所以虞宁已经想好,这段时间将她和沈拓之间的事情如实告知霍氏,但这需要时间缓和,徐徐说出来,不然她怕霍氏心里承受不住。
回了永宁侯府,虞宁整个人轻松了些,但心里还是惦记着宫里的事。
宝文阁那夜发生的事情犹如石头压在虞宁心头,她拿不准沈拓的意思,也不敢去试探天子的仁慈,所以只能暂且躲躲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