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恭在上面签字画押后把毛笔交给了李信英,李信英先看了一眼李元恭惨不忍睹的笔迹,迅速扫视了一眼纸上的内容才接过毛笔不情不愿的签下自己的大名
李元恭笑着朝李信英和李信乾拱了拱手,拿着李信英签字画押的文书就走出了望楼。
李元恭拿到李信英的签字画押的文书后心里才放松下来,这时才感觉肚腹中饥渴的厉害,就转向望楼右侧的伙房走去。
李元恭进伙房取了两个炊饼和一大碗羊肉干菜汤,就在伙房门口唏哩呼噜的一顿大吃,饱了肚腹后就想着去检视一下这次出战的战利品,首先他向马厩走去。
这次出战李元恭三人夺得了十余匹精良战马,这是所有战利品中最珍贵的,其中最珍贵的是夺自黑甲骑士的黑色骏马,黑色骏马鞍鞯上还挂着一杆比赵长信所赠马槊更合用的黑色马槊,李元恭实在放心不下,得去好好看顾一下。
李元恭走向马厩远远的就看到有五、六个甲士和三、四个马车驭手正围在黑色战马旁边热烈的讨论着。
李元恭走近听到一个壮硕的甲士指着黑马的马蹄说:“这乌骓马真是神骏,你们看到马蹄上的白色没有,这就是一匹踏云乌骓马,绝对是万里挑一的好马!”
“哎!不对吧十六叔,就薛延陀人那帮破落户,怎么会有这种好马?”
“你也说了,他们是破落户嘛!薛延陀人祖上也闊过,而且我听我阿耶说过,阴山里的薛延陀人是以前夷男可汗的后裔,他们可是统领过漠北的王族部落,说不定就是祖上留下的马种!却被九郎夺了来,真是好运道!”
“那他们怎么忽然就成了这个样子…都变成了躲进山里的马贼!”
“草原上的王者也只是在草原上厉害罢了,薛延陀人崛起的时候碰到了大唐天可汗李世民,夷男可汗想夺取漠南草原触了唐人的霉头,差点被唐人和铁勒人联合杀到绝嗣,剩下的都躲进了阴山北麓作了马贼。”
旁边一个看上去四五十岁的驭手插话说:“不说那些离咱们太远的事情,咱家的战马并不是特别好,我看可以用这踏雪乌骓当种马改良咱们家的战马,以后咱们的骑兵会更好很多!”
其他人听了也纷纷点头称是,这时候李元恭身后传出李石头戏谑的声音:“我说诸位,马主人还在旁边站着呢!人都还没开口你们就把人家价值千金的乌骓给安排了?”
李元恭回头朝李石头笑了笑:“石头,六哥呢?”
“六哥还在大门那边呢,按薛延陀马贼的脚程应该已经到城外了,六哥他们担心马贼会攻打村堡。”
李元恭闻言点了点头,他没有理睬围观的族人,信步走到乌骓马旁边将挂在得胜钩上的黑色马槊取了下来。
这支马槊的槊杆比一般的马槊更粗,槊锋也要更长一点,所以这杆马槊要更重一些。整条马槊都被漆成了黑色,连槊锋都是黑色的。
李元恭转过槊杆,这支马槊的槊纂也是黄铜铸造,上面还有两个篆字:黑蛟,李元恭喃喃道:“黑蛟槊…不错…不错…”
这时,刚刚旁观的人群中有一人走了出来,他斜睨了一眼举着马槊的李元恭,也没说什么就直接走到了乌骓马旁边,他伸手摸了一下乌骓马的侧颈和后背,眼神中全是喜爱和欣赏。
他回头看一眼李元恭,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开口道:“九郎,这匹乌骓马可得用精料好好喂养才行,你跟你姨娘也养不起这匹战马。”
“这样,你把这匹马换给我吧,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寻来!”
李元恭看了眼一脸热切的青年,他是跟李信英一样来自三房的李信安,是三房大爷李忠泰的嫡幼子,一直受家里父母和兄长的宠溺,所以养成了霸道的行事习惯,但李信安的性格开朗豁达,在族中的年轻一辈中名气极好。
李信安向来看不起妾室所出的庶子们,即使族长所出的李元恭在他眼中也算不得什么。
李信安从李卓处得知李元恭缴获了一匹非常神骏的战马,心中就生出了许多贪念,他急不可耐的跑到马厩看马。
这乌骓马全身皮毛像黑缎子一样,油光发亮,它的四个马蹄部位的皮毛却是雪白色的,乌骓马的马背和体长尺寸都要比一般战马大很多。而且乌骓马背部更长,腰部短而平直,四肢关节处的筋腱粗壮结实,乌骓马的身形结构使得它看起来更为矫健有力。
李信安极爱骏马,也是个懂得相马的,第一眼看去他就知道这匹战马绝对是万中无一的宝马,他马上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把这匹骏马搞到自己手里。
在村堡大门,李元恭就发现守在大门处的李卓等甲士守卫看向乌骓马的眼光中充满了炽热的贪婪,从那时李元恭就知道肯定会有人出手抢夺乌骓宝马。
一代伟人在抗美援朝中的决议为新中国带来了七十余年的和平发展时间,也让所有现代人都明白了“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的道理,李元恭也明白只有将第一只伸过来、最强硬的手斩断,才能让其他人知难而退。
李元恭看着面前张扬跋扈的李信安,这真是一个完美的立威目标,李元恭扯了扯嘴角:“信信安叔,你喜欢这匹乌骓马吗?”
李信安愣了一下,大喜回道:“九郎,好马我自然是喜欢的,莫非…你愿意将这乌骓马送给我?元恭,你尽管放心,我肯定会用价值相差不多的宝物交换,不会让你吃亏的。”
“交换给你?不!不!不!咱们武川李家是延绵二百余年的武勋世家,所有族众都需要靠一身的武艺箭术夺取家族权利,战马、甲胄、武器、金银…自然也不在话下。”
李元恭说着伸手指了指旁边的乌骓马,继续道:“就像这匹乌骓马,我第一眼看到就非常喜欢,所以我就出手杀掉了它的主人,现在它就属于我了。”
李元恭笑了笑:“当然了,咱们一家人肯定不能拼死相争,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就知道还有一种办法…比武对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