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时辰已晚,殿下既然说了自个儿无碍,您也就别折腾这一趟了。”
江臻连忙跟着?道。
“何况午后萧相府的公子不知怎的受了伤,萧相着?急忙慌地入宫奏请皇上?把太医令叫出宫了,看着?似乎还挺严重,也不知这会是否回来了。”
谢瑶脚步一顿。
“谁受伤了?”
萧琝午时在谢王府分明还好好的。
顾长泽眉心一跳,凉凉地看了江臻一眼。
奈何江臻这会一直盯着?谢瑶,自然没看到他的暗示。
“萧府公子。”
江臻虽然觉得不该在太子妃面前提这位萧公子,但奈何太子妃一心担忧殿下要?去太医院,殿下心疼太子妃,必然不忍心她这样来回跑,自个儿帮殿下劝住了太子妃,等?会必然能多领些赏钱。
江臻喜滋滋地想着?,讨好地去看顾长泽,却莫名其妙地被甩了个眼刀子,还没等?他想明白,谢瑶已经狐疑地回头?。
“殿下午后出府过吗?”
“自然没有?。”
顾长泽才说了一句话,便伸手揉着?额头?,眉心紧蹙地踉跄了一下,脸色一瞬间苍白虚弱。
“哎呦,太子爷。”
江臻吓得连手里的拂尘都扔了,连忙上?前去扶他。
“殿下!”
谢瑶也是吓了一跳。
顾长泽不动声色地推开江臻,被谢瑶扶在怀里。
“殿下,您怎么样?”
谢瑶吓得脸色都有?些发白,这下再不等?什么,连忙喊了青玉去叫太医,与江臻一起将他扶进了屋子里。
顾长泽落座在软榻上?,谢瑶端了杯茶递给他,一边紧张地看着?他的神色问。
“除了头?痛,殿下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不然我让青玉将几位太医都叫来看一看?”
“也许是回程途中奔波这一阵又有?些不适了,孤这身子实在是虚弱,一有?些头?疼发热的,便连路都走不好。”
谢瑶捏着?帕子给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中才升起的疑虑消散了。
萧琝是小将军出身,身强体壮,顾长泽午后因?头?痛一直在屋子里歇着?,便是真出去了,他能伤得了萧琝吗?
何况顾长泽为人温和,素日少与别人起冲突,也并无伤害萧琝的理由。
“方才阿瑶要?问什么?”
顾长泽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谢瑶犹豫片刻摇头?。
“没什么,我去瞧瞧太医可来了。”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屋子里,江臻连忙上?前要?给顾长泽续茶。
手还没碰到杯盏,便见那?虚弱半躺在软榻上?的人掀起眼皮,眼中的虚弱散去,露出几分凉意与阴鸷。
“孤看你最?近很是念着?萧琝,不如滚出宫去萧府伺候他,免得日日在孤面前晃悠得让人心烦,孤怕自己?忍不住剥了你的皮。”
江臻谄媚的动作一停,惊恐地抬起头?。
“啊?”
他又哪得罪这位殿下了?
太医气喘吁吁地跟在谢瑶身后进了屋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连行礼都来不及,赶忙上?前去号脉了。
他战战兢兢地搭上?顾长泽的手,沉吟片刻后,心里一咯噔。
“怎么样?殿下是怎么了?”
谢瑶看着?他凝重的脸色,顿时担忧开口。
“容臣再看看。”
太医令不死心地又换了一只手号脉,片刻后抬起头?看向?顾长泽。
“殿下是觉得哪不舒服?”
他怎么瞧着?这脉象好得很呢?
顾长泽虚弱地道。
“孤觉得哪都不舒服。”
这问题就大了,太医令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您……”
“不过午后约摸是站得久了,觉得头?有?些晕,太医看着?给孤开些药就好,别的都是些老?毛病。”
好在顾长泽尚还有?几分良心,缓缓开口补充道。
太医令这才松了口气,连忙点头?道。
“臣看殿下脉象尚好,觉着?头?晕多半是午后太阳盛,回门又奔波了一日有?些累着?了,这就去给殿下开些药。”
“可否劳太医仔细检查一番?”
太医令连忙拱手对谢瑶道。
“娘娘放心,臣自会尽心。”
尽心是一回事,太子压根没病又是另外一回事。
但太子殿下说他有?病,他这当臣子的还能非说没事吗?
太医令嘀咕着?开了些温补的药,从东宫离开了。
谢瑶回头?张罗着?下人去熬药,一边又往软榻边去关心顾长泽。
等?喝罢了药,折腾着?时辰已经过了戌时,谢瑶看了一眼在软榻边歇息的顾长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