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哥哥。”灵绳缠在悟空腰间,娇滴滴地唤他。
悟空一听猴毛树立,挠着脑门,叫道:“怎生了得!”
灵绳在他腰间笑着,唤着,悟空让她住嘴,扯她下来,她却绕得更紧。乾坤台上因为小娃娃的到来而平添了不少烟火气。
“休闹!听,那女娃娃哭了。”
“瞧瞧怎回事?”
“咦~!好臭!胜佛她拉了!”灵绳捏着鼻子瞧着悟空,一幅束手无策的样子。
“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悟空急得眉头紧锁,挠着耳朵。
“胜佛我也不知如何是好,咱还是把她送回去吧!”灵绳建议。
“对!送回去,只能送回去了。她爹娘自会解决。”悟空看着小家伙嘴上说送回去,可还是舍不得。
“你个女娃娃家家,怎个招人疼爱!”
悟空展开笑颜,对灵绳道:“这女娃娃好生有礼,第一次见面就送俺老孙黄金万两。”
“我要送她何物?”悟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几千年的循环老友,这次给他老孙来了个大惊喜,他得接住。
“灵绳你先行送她回去,容我细细思量。”
悟空一改往昔的桀骜不驯,此刻却异常温柔。他站在松柏之下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对这孩子深深的喜爱,也有对过去老友的怀念。他知道他要送的不仅仅是一份礼物,更是他作为故友和长辈的期许。他想要给予她最好、最特别的关爱与期许。
只见他低头沉思,脚尖点地,仿佛思考着天地间最重大的事情。时而抬头望向九天,时而低头凝视脚下。脸上浮现一丝苦笑,他发现自己竟也有如此慎重与踌躇的时刻。他开始在乾坤台上跺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仿佛每一步都在衡量着各种可能。他走去桃林,摘下最鲜艳、最硕大的桃子,但随即又摇了摇头,觉得这太过寻常,配不上孩子在他心中的独特地位。
“胜佛,人都形容女儿家美貌如花,如花似玉或是花容月貌,自是花最为妥当。”灵绳归来看见悟空还是费劲心思,便摇着纤细的身子提示。
“世间繁花纷纷,哪枝配得?”悟空又犯了难。
“王母蟠桃高贵,桃花朵朵枝头俏,就送桃花吧。”
“容我思量思量。”悟空低头踱步,抬头蹙眉。突然想到一日听得释迦摩尼与文殊菩萨论道,释迦摩尼问文殊高山上有莲花吗?陆地上有莲花吗?哪里有?文殊笑而不答。
“难道这莲花甚是独特?莲花不是扎根在那不堪的淤泥中吗?”悟空站在乾坤台,依着松树干,自言自语:“修佛修极乐世界,这快乐和幸福不在高山之巅,也不在星瀚彼岸,而在那淤泥里?这淤泥又怎么来看?淤泥是莲花必须扎根之处,更改不得,那即为莲花所要面对的现实。对!这淤泥就是世人改不了的现实,不论这现实世界他有多烂,多么不尽人意,只要去面对他、去克服他、去化解他,定能拨开云雾见青天,那是莲的品质。那朵朵莲花就开在那淤泥里,每一朵莲花的盛开都是成长的快乐与欢喜。”
“莲花!送她莲花。”悟空喜出望外,一个跟斗扎去了下界。
在温柔的暮色之下,悟空看到一年轻妇人正不辞辛劳地照顾着那小婴儿。脸庞上洋溢着无尽的母爱光辉,她轻轻抱着襁褓中的女儿,宛如捧起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石,眼中满是温柔。
小女婴娇嫩的脸蛋上,还挂着几滴未干的泪珠,许是饿了,许是刚从梦中醒来。那双清澈如泉的眼睛,好奇地探索。见到自己的额娘便嗯嗯呀呀叫着。妇人见状,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一抹微笑。
“你是饿了吗?不急吆!”她一手托住女儿的后背让她横躺在怀里,一手撩起衣襟。小家伙吮吸着甘甜的乳汁,满足地闭上了眼睛。妇人一手环抱着婴儿,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脊,嘴里哼唱着古老的摇篮曲。那旋律悠扬而宁静,让小女在温暖的怀抱中渐渐安心。
待她吃饱喝足,睡去时。妇人轻轻其轻轻放至床榻,细心擦拭她的小嘴。随后打开襁褓仔细检查是否干净,找来柔软的棉布,用温水轻轻擦拭着那嫩嫩的小屁股。
悟空静静地看着人间这温馨一幕,他自是不知母爱为哪般滋味,但看到小吴承恩被这般爱护,他笑了,内心仿佛找到了方向。吴承恩的眉心一朵莲花悄然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