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晃动的黑影倒映在石壁上,恶鬼般张牙舞爪。
南星缩回温泉中,憋气入水,只露出半张脸,双眼警惕地盯准洞口。
敌不动我不动。
“吱吱……”安静过后,窸窣声传来。
先露出两颗绿豆小眼,圆溜溜的转悠,见被发现,它衔起口中布料,立起身子爪子放于胸前,歪头打量南星。
“我艹,这地方怎么还有老鼠!”
南星一阵恶寒,她不是怕,是讨厌。
作为曾经被老鼠啃过脚趾,偷吃过她生日蛋糕,与小耗子有难以瓦解的宿仇的单纯小女孩。
她发誓见一只舒克消灭一只。
更何况,它嘴里咬着的是她贴身的肚兜。
“变态老鼠,你还我衣服。”
她随手卷起浴巾往身上一围,麻利出水,抄起鞋子边丢边追。
那耗子估摸着是广东鼠,体格都快赶上猫咪,身手也毫不逊色,挑衅一般上蹿下跳就是不松口。
你追我赶,锅碗瓢盆撞了一地残渣。
南星叉着腰大喘气,用手给自己扇风,心理暗示:不生气不生气,气死人来不偿命。
她伸手拿下挂在墙上当壁灯的火把。
“吱!”火舌一撩,它脖子烧焦一小块,光秃秃的,发怵尖叫逃跑,后腿蹬冒了烟。
它怕极了,连忙钻入一个拳头大的洞口,消失不见。
“我还治不了你了。”
南星挽起湿发,用修圆过的柳枝簪个简单牢固的盘发。
有人生活的地方就有老鼠,她算是见识到这个真理。
幸好这里的老鼠属于原始兽类,没有变成兽人。
还好也没有蟑螂这个物种。
南星惦记着她的食物们,举着火把去储物间一一开坛查看。
“不偷粮食不偷油,光偷人衣服,什么坏毛病?”
她一拍脑袋,连忙转换战地去看她的衣柜。
掀开木箱一看,只剩一套雨铃送的鲛纱裙孤零零躺在底部。
“……”
没有人可以理解她现在的破碎。
要知道,她入住兽世以来,从不会打猎处理兽皮的萌新,到摸索着学会做交易。
好不容易和南大洲来的虫族商人,换来几套雪山冬蚕丝做的衣服,还有特殊蛛丝缝织的被子。
如今她的保暖秋衣居然被一只老鼠给偷走了,只留一件鲛纱。
真正意义上的美丽冻人。
海洋鲛人神秘,鲛纱更是难得。
雨铃送来的鲛纱品质不高,并不能随着体表温感调节冷暖。
她现在又没有积分可以再兑换21世纪的羽绒服和大棉袄。
好在山洞里有天然暖气不会冷。
之前富裕的日子里,她为冬季提早做了准备买了充气帐篷,军用折叠床,老式烧水壶和热水袋。
可要是她想出门,恐怕得冻成冰雕。
早知道她就让鹿遥送货上门得了。
三日后,老天爷再一次狠狠嘲笑她。
初雪陡然降至。
南星搓热手,捂着冻得通红的耳朵,鼻尖也被冻得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