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碳窑来了个干粮的,是村里的聋哑老鳏夫,村里所有在外烧炭人吃的饼都是这个聋哑老人做的,每座窑口根据人数给与相应的酬劳,武凌家一个冬天是二两银子。
等老人离开之后天色也开始渐渐暗了下来,为了防止烧成空窑,武凌提前堵上通风孔开始闷烧。
当一切都弄妥当了之后,武凌开始回想昨晚梦中的种种细节“首先要静心凝神……然后是五心向天……”
许久之后武凌睁开了眼睛,自语“怎么没反应?难道是我的姿势不对么”?
稍作调整之后,武凌心中默念“无为则神归,神归则万物云寂。不动则气泯,气泯则万物无生……”
当武凌将所有心念都收敛之后,突然听到“嗡”的一声,然后武凌就看到了有个人盘坐在通红的碳窑边“这不是我吗”?
虚空中无形无物,武凌就那样“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准确的来说那个才是自己,是自己的肉体真身,自己现在的状态被光人称“识”,可是识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不应该会是这样啊?
异象突生,武凌的“识”看到漫山遍野间浮现出一粒粒五彩斑斓的光点,天上星光肉眼可见的诡妙方式垂落,伴随着五彩光点没入自己口鼻七窍消失不见。
这种感觉真的太奇妙了,武凌整个人像是回归母体一样无比温暖,让他忍不住沉浸其中不愿意自拔。
无形之间,左臂突然一股剧烈如刀割般的刺痛感将少年惊醒。
回过神来的武凌发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太阳已经升了起来,阳光此时正好照射到了左臂的位置!
“神于阴,伤于阳……原来是这个意思?”武凌捂着针扎般的左臂自语,之前光人曾告诫未经雷劫洗礼之前,不可随意将“神”暴露在至阳之力下,所谓“至阳之力”太阳光就是最直观的体现。
撸起袖子,左臂上并没有任何伤痕,可那种针扎般的疼痛感确实真实存在的,甚至比肉体受到创伤之后的疼痛反应更为剧烈,好在那种疼痛感在逐渐消退,这让武凌暗自松了一口气。
擦掉额头的汗水,武凌那略带几分稚气的脸上露出后怕之色“原来修行这吐纳之术也很危险啊”!
冬日的天气同样多变,上午还是暖阳高照,刚过晌午天空就变得阴沉起来,随即鹅毛大雪纷纷扬扬。
这是今年入冬的第一场雪,比起往年虽然来的晚却是大的多,武凌不由得开始担心起爷爷,老人腿脚来本来就不便,这场突如其来的鹅毛大雪让老人返程路难走了不少。
好在天将入黑之际武凌听到了熟悉的铃铛声,老人赶着三匹马从雪地里出现。
碳窑旁边原本有一个框架,现在已经变成了一间茅屋了,早在天气刚变时武凌就看出了不对劲,将提前准备好的茅草捆扎在框架上形成了一间可以遮风避雪的茅屋。
为了防止茅屋被烧着屋中央挖有地炉,在碳窑最不缺的就是碳了,随便划拉划拉就是一大堆碳渣,十斤碳渣随随便便烧一宿毫无问题。
帮忙栓好马,又给马槽中倒上两袋子掺了苜蓿的豆粕,怕马渴了又给上上了水,等到老人查看了碳窑火势之后武凌这才跟老人一起返回茅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