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曾下过深渊, 里面没有任何生命。”赫尔曼说：“深渊环境恶劣，是龙族葬身的地方，深渊下所蕴含的精神力杂乱且富有极强的攻击性。”

不拘泥于种族和身份，能够被称之为生命体的, 都无法在这种环境生存。

赫尔曼指尖戳在怔愣的幼龙脸颊, “怎么突然问这个？”

温迎抱住他的手指, 眨了眨眼睛, 回忆着刚才精神识海里的样子，‘我刚才在精神识海里面好像看见了深渊下面的样子, 里面有一头黑龙，是……缠在生命树上的。’

单纯的语言描述不好形容那个场面, 温迎抬爪转了一下, ‘而且, 他身上还有像是树根一样的东西。后面可能是蕴含精神力的营养液被吸收, 这个画面就消失了。’

赫尔曼闻言神色如常，“我有记忆以来，葬身在深渊下的黑龙众多，死去的龙族会化作生命树的养料, 你看见的或许就是还没有消散的躯壳。”

温迎似懂非懂的点了下头。

他愣神之际, 赫尔曼却突然问道：“你刚才催动精神力了？”

“呜……”陷入沉思的温迎毫无防备的开口回答了这句话，下一刻猛地回神，出口的话音也顺势向上一扬，“——呜？”

赫尔曼垂眸，“不是说好好养着吗？”

温迎对上他的视线, 心虚的眨了眨眼睛。

“你……”

“嗷呜！”不等赫尔曼把话说完, 鎏金色的幼龙翻身而起，沿着手臂一路跑到肩膀上, 张开怀抱径直的朝着赫尔曼的侧脸扑了过去。

被幼崽的热情糊了一脸。

赫尔曼嘴角微微上扬，话一开口却稍显严肃，“站好。”

幼龙小声哼哼却根本没有要松爪的意思，缠着赫尔曼不走，‘赫尔曼我突然想起来我们今天还没吃早饭呢，你饿不饿呀，不是说送了一批新的兽肉到家里，我们下去看看怎么样？’

‘我只是用了一点点精神力看了下精神识海，并没有做其他的。这一点点精神力不会有很大影响的，要不这次就先算了，下次我一定不会再动用精神力。’

‘当然，精神力事小，饿肚子事大。我想我们应该下楼透透气，顺便在花园里把早上落下的早饭补上。我觉得呢赫尔曼？’

精神识海中，幼龙的声音咿咿呀呀的，时不时还夹杂着几声‘嗷呜’，可能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语速过快的小碎嘴子，用最快的速度把想说的话说完，然后眼巴巴的瞅着赫尔曼，等待他的回答。

温迎蒙混过关的意图太过明显。

赫尔曼却始终没有出言打断，只默不作声的侧耳倾听。

“我觉得……”赫尔曼顿了顿，鎏金色的眼眸随着他声音的迟疑缓缓睁大，在幼龙目光灼灼的注视下，眼底划过一抹笑意，却仍是淡声开口：“不好。”

“啊呜——！”温迎仰起头，啪的一下直直倒下，垂下的尾巴都不晃了。

赫尔曼抬手抵在肩侧，关上电脑起身。

温迎感觉视线变化，狐疑的歪了下头，“呜？”

要出去吗？

“不是说吃早饭。”

温迎高举爪子欢呼，“嗷呜！”

好诶！

赫尔曼：“下次……”

‘没有下次。’温迎的回答永远是态度良好，无可挑剔。

赫尔曼轻笑，“又没有下次？”

温迎弯了弯眼睛，趴在他脖颈处蹭蹭，‘肯定没有的。’

照顾幼龙有一套精致的食谱。

是完全按照温迎的喜好口味准备的，每天运送过来的新鲜食材都收在厨房。

除了每次都会吃的几种肉，市场上有猎到少见的兽类也会送一部分过来，让幼龙尝尝，如果喜欢，那接下来送菜也会把这份肉加到日常的菜单里。

这几天虽然出门，食材还是按时送来。

有机器人打理和分类保存，还算整洁，就是冷冻室里已经塞满了。

赫尔曼看了眼时间，说是下来吃早饭，在楼上一耽搁，现下快中午了，“吃烧烤怎么样？”

满冰柜的肉，已经足够撑起一场烧烤。

“呜！”温迎宝石吃多了没感觉多饿，刚才提及早饭纯粹就是在转移视线。

赫尔曼挽起袖口，将没拆包装的肉放在机器人的托盘里，“送去花园。”

‘滴滴’摞起来的肉几乎把机器人挡住，但承重能力极强的机器人走路拐弯都不打晃，头顶闪着注意避让的提示灯，稳稳地托着肉出门。

肉都是给幼龙准备的，大小也是机器切片，灭菌过后密封送来的。

拆开就能用，也不需要多复杂的处理。

烧烤除了肉要好，蘸料也是重要的调味，包括酱料和干料在内，准备了数十种。

家用机器人几乎都围着厨房转，往返厨房和花园几趟才差不多把东西送完。

赫尔曼洗了些水果，拿厨房纸蘸去草莓上的水，头也没抬的递到肩上，“先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