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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凤凰于飞向何处,一江春水向东流

去书院前,柳毓初吩咐吴妈妈,找个兄长在家的时候,去上京数得上名号的衣裳铺子请手艺娘子来做新的春狩服,这还是兄长第一次正式露脸,可不能随便大意了去。孙妈妈当即应下,只道库房里有些上好的料子,柳毓初道要透气舒软的料子做里衬,外衣用坚实的料子,在林中狩猎,看着显眼一点儿的颜色,“哎,莫要忘了吴大哥的。”“哎,老婆子记下了。您就放心吧!”零露和蔓草只管去买了好料子自己做,两个月,足够了!蒋夫人也让蒋南姝带话问了问,若是还没准备,蒋府就一并做了,柳毓初只道不用,蒋夫人便也不再过问!

因着春狩的帖子,书院里的马术,箭术课人满为患,当然,这些大多数官家子弟,也自有寒门苦读的书生,闭门用功。因着赐了婚,三公主请假在府里备嫁,柳毓初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也无可奈何。

凤梧宫,柳毓初进宫已经很多回,还是第一次被皇后召见,与她一同进宫的,还有太师家的桑瑛,“臣女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皇后看见两人,眼前一亮,“二位快快请起,萍香,看座!”柳毓初有县主品阶,坐于左侧,桑瑛坐于右侧,皇后笑道“今日找你们,也没有别的事,太后虽然做了一些安排,但公主大婚马虎不得,本宫想着,找你们一起帮着参详参详!莳岚去了河洛,怕是有好些日子不能回来,我们先帮着看看,左右她回来,也找你们说话!”皇后为公主操办婚事瞧着十分热情,萍香姑姑一声令下,只见鱼贯而入的宫女,端着各色首饰,大婚用品,这些算是能拿来的,还有一些大件的,得去宫造司相看。整整齐齐三列,从殿前一直排到门口,满满当当,柳毓初多少是带点惊讶的,她来上京都不过一年,与三公主勉强相熟,自然是比不过做过伴读的桑瑛,说起来,这位真真算得上是上京第一美人,每次看见她,都觉得满眼舒适,行止有度,进退得宜,无论是五官还是气质,给人的感觉就是很美,柳毓初有一瞬间的失神,皇后和桑瑛挑不好大婚用的喜帕,两人看向柳毓初,“宁微县主?”柳毓初回神,笑道“娘娘见谅,臣女有些挑花眼了。”“县主快来瞧瞧,这喜帕子如何?”柳毓初仔细比了比,也就是图样和流苏不同,凤凰衔珠,一个珍珠坠子,一个长鎏金坠子流苏,一个面上织了珍珠宝石,流苏却是寻常金线,首尾式,八卦式,盘飞式,逐日式,“这些喜帕自是尊贵好看,大气富贵,不过,单论绣功而言,臣女还是觉得这件好些。”以皇后的眼力,她不是瞧不出,宫里绣娘的手艺,不会差,三公主的喜好最要紧罢了,柳毓初这样一讲,桑瑛道“榆晚也认同,娘娘,我们选了,只暂定下吧,若是莳岚真不喜欢,再换一个。”“嗯,也好。”之后的挑选顺利许多,太皇太后知道桑瑛和柳毓初进了宫,吩咐月姑来请人,皇后本意留午膳,便也作罢,这边一走,太子便带着良娣来了,“母后!”“你们来了,诶呀,这一上午,尽顾着帮莳岚挑大婚置物,连茶水都忘了!”章均瑶听闻,忙接过宫女端来的茶水侍奉,“母后歇歇吧!”太子却不以为然道“三妹自己倒是躲清闲去了,母后只管安排了便是。”“今日召了宁微县主和桑家姑娘进宫帮忙,正要用膳,你皇祖母便将人带走了,你们来也好,厨房吩咐了一桌子菜,尝尝味道如何!”“好。”三人坐下用膳,没有忽略儿子儿媳眼中的诧异,她原也想过桑家嫡女为太子正妃,但比起章太傅的无可奈何,桑太师就直白多了,“微臣斗胆,不知皇后娘娘是以国母相问,还是以太子殿下的母亲相问?”一句话,堵的皇后哑口无言,她心知太师只这一个姑娘,嫡妻早亡,是桑瑛自己争气,内贤外礼,桑太师只求女儿下半身安稳顺遂便是。皇后在宫宴上亦少见桑瑛,今日还是第一次,正式见面,这姑娘看画像就是美,见着人了更是,“诶,那姑娘甚少赴宫宴,本宫见了,真是好看,也不知道谁家的儿郎有福气,取到太师家的明珠!”太子闻言,笑道“母后竟然也有感叹别家姑娘好看的时候,小时候,你可是告诉霞尚,天底下最好看的姑娘是小七呢,”“嗯呵呵,”“瞧你说的,良娣来评评理?”章均瑶也忍不住笑起来,“臣妾也少见这位桑姑娘,她常常不在上京城呢!”章均瑶说的是实话,她爹不想让她嫁皇家,还是参考的太师家的呢,听说去岁赴宴被大家见着了,几家夫人轮番上门去说亲,桑太师又突然惦记女儿家的婚事,这位,怕是还不肯在上京多露脸呢,这样想着,大约还有那位江南县主的缘故吧……

凤慈宫里一片祥和,太后邀两人一道用膳,趁着消食的这小半个时辰,说说笑笑,便放两人出宫了,“太后~”“真好啊,也罢,儿孙自有儿孙福~”太后说完,搭着月姑便去午憩了,旁人不知道,月姑却知道太后的用意,若是一个为太子妃,一个为容王妃,就不怕兄弟阋墙,取妻取贤,这两位,无论哪一个,都当的起元家宗妇之责,只是,太子和容王,没一个声响,太后若是赐婚,谁也拦不住,可小辈们的事,她老人家贸然插手,就怕鸳鸯点成仇,这和三公主的婚事可不一样……

宁翡带着两人出宫,路上遇见云妃,几人不慌不忙站到一旁行礼,云妃虽列妃位,但这十二抬轿撵只有帝后可用,上次明妃用的还是八抬的,宁翡轻瞥了一眼,是圣上亲侍,大约皇上赏的,几人静候,待轿撵过去,宁翡继续领着她们出宫,正碰上太子和良娣,“见过太子殿下,良娣!”“二位免礼,姑姑且回去吧,”“奴婢告退!”宁翡走了,太子道“孤这三妹太任性些,公主婚事,有劳二位了。”“太子殿下言重了!”“大婚琐事繁多,绵薄之力,也是娘娘信任!”柳毓初和桑瑛一人一言,说得太子也感慨起来,章均瑶已是多年未见桑瑛,如今这一眼,确实惊艳,“此事良娣有经验,若是拿不准主意,找她便是!”“也是,若是你们得空,来东宫说话也好。”柳毓初和桑瑛相视一眼,各自应下,等出了宫门,迎面飞马长吁一声,便见西南王带着沐风下了马,柳毓初和桑瑛不约而同地福礼,然后各自走向自家马车,“小姐,怎么样?”“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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