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云眼神没了光,脸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霍家男人的精力可真旺盛啊。
堪比生产队的驴。
鼠鼠我啊……大抵是命不久矣。
两只湿答答沉甸甸的软枕,丢到地上。
霍司渊抱着女孩去了浴室。
莲蓬头的热水洋洋洒洒浇灌下来,沈凌云熊抱的姿势,挂在男人腰间,气若游丝。
“霍司渊……讲讲五年前的你,我想听。”
紧密相连的时候,霍司渊分身乏术,更容易吐露心底的秘密。
于是残存的一丝理智,促使沈凌云问出了心中憋闷已久的好奇。
不曾想。
霍司渊狠狠卷走她的氧气,突然发了疯似的要她。
为什么。
意识弥留之际,沈凌云脑海飘过一个问号。
五年前的事情,霍司渊讳莫如深,究竟是为什么。
来不及深究,沈凌云的意识瞬间分崩离析,飞入云端。
“阿渊……我爱你……”
话落,霍司渊闷哼一声。
许是她这句毫无感情,全是技巧的告白,喊进了霍司渊的心坎里,霍司渊抱着她走出浴室。
“五年前,一个年轻女孩,因为我,暴毙身亡。”
沈凌云眼神亮了亮,“女孩是你什么人,女孩为什么会突然暴毙,女孩的死跟你的厌食症有关对不对。”
“问题真多。”霍司渊幽幽觑了她一眼,“没有喂饱你是吗。”
八卦的下场,就是她被霍司渊榨干最后一丝力气。
雨水拍打的落地窗前,两道模糊身影隐约交叠。
沈凌云望着夜雨中的璀璨灯火。
大城市的深夜,狂欢刚刚开始。
今晚,注定不眠。
正如此刻,该酒店的某个豪华房间内。
男人靠在沙发上,一张脸隐没在黑暗中。
在他脚边,匍匐着一位女孩。
“说说,你能付出什么。”
男人锃亮的皮鞋,挑起女孩下巴。
男人始终没有看女孩一眼,他深邃幽冷的眸光放远,落到窗外。
屋子里一片漆黑。
梅香看不清眼前男人长什么模样,声音亦是陌生。
但是这个男人说,可以帮助她免除牢狱之灾,并且保住梅家所有珠宝公司不被霍司渊搞破产。
想来是个厉害的大人物。
“一切。”梅香掷地有声,“先生,我能付出我的一切。”
“哦。”男人嗓音玩味。
“先生,梅香愿意献身。”
梅香顶着一张晕妆的大花脸,跪在男人脚边,手指灵活的攀上男人大腿,伸向男人腰间价值不菲的皮带。
指尖碰到皮带金属暗扣的前一秒。
“砰——”
男人一脚踹向女孩。
“唔咳咳咳!”梅香捂着胸口剧烈咳嗽,口腔瞬间弥漫腥甜。
“先生这是为何。”梅香厉声质问。
男人收回视线,看向地板上三米开外的一坨漆黑身影,目光仿佛在看一堆腐臭的死老鼠。
“滚。”
“先生。”梅香爬到男人脚前半米,跪着哭求,“先生,我错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您了……”
“理由。”男人转着手里的洋酒杯子,“你豁出一切的理由。”
闻言,梅香眼神顿时恶毒如蛇。
“因为我恨!我恨臭养猪的村姑,我要把她踩进烂泥里,我要让她不得好死!”
“臭养猪的村姑。”男人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酒杯。
“没错!”梅香愤恨咬牙,“正是臭养猪的村姑,害我沦落到今天这般境地,一个乡下来的养猪专业户,没有念过一天书,小学生都会背的古诗,她却背不全,她凭什么嚣张至此!”
“她害你。”男人语气嘲讽,“她害你什么。”
言下之意,你有什么值得她害你的地方吗。
梅香显然没有听出来男人话里的内涵,只当是男人不相信她的话。
于是梅香开始疯狂颠倒黑白。
“先生,您有所不知,臭养猪的村姑一直把我视作强劲的情敌,嫉妒我身材比她好,颜值比她高,出身比她强,学识比她深。”
“为了爬上霍司渊霍七爷的床榻,臭村姑便给霍七爷下药;为了独吞霍七爷,飞上枝头变凤凰,臭村姑便自导自演一场绑架案,设计陷害我。”
“仗着自己床上功夫了得,臭村姑疯狂给霍七爷吹枕边风,铲除我这个情敌还不够,她还要彻底搞垮我们梅家!”
梅香越说越气愤,五根手指攥紧成拳头,“心如蛇蝎的恶毒女人,我怎能不恨!所以先生,我是遭人陷害,我不可以进去,梅家不可以覆灭,先生,求您垂怜,帮帮我吧,我愿意不惜一切代价。”
男人挑眉,嗓音低沉,“不惜一切代价。”
“是的!”梅香用力点头,“只要先生肯出手,帮助我们梅氏珠宝公司渡过眼下濒临破产的危机,并且帮助我打点关系,让我不用进去喝茶,梅香就是先生的人,日后任凭先生差遣,绝无二话,同样,梅家亦会成为先生强有力的后盾!”
闻言,男人仰起头,将杯中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
“过来。”
梅香愣了愣,随即喜上眉梢。
也是。
她的身材跟脸蛋,男人怎么可能不动心,一开始装成柳下惠,现在还不是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梅香跪着挪到男人脚边,抬起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摸向男人大腿根,“先生。”
话落。
砰!
男人手里酒杯猛地砸到她脸上。
“啊——!”
玻璃碎片飞溅中,梅香捂着脸凄厉惨叫,随之涓细的鲜血淌出她手指缝隙,滴嗒到地板上。
梅香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声音颤抖,“啊!我的脸……我的脸……”
男人掏了掏耳朵,黑色皮鞋踩着染血的玻璃碎片,经过她身边。
“牢狱之灾可免,皮肉之苦难逃。”
走到门口时,男人脚步停顿,没有回头。
“大雨中跪着,或是太阳底下暴晒,跪满三天三夜,再来跟我谈条件。”
走廊里的皮鞋声,渐行渐远。
梅香抓起地上的玻璃碎片,攥紧在手里,鲜血淌出指缝,梅香浑然不觉得疼。
“沈凌云!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日,我会用玻璃碎片一下一下割烂你的脸,再亲自喂你吞下这些玻璃碎片!”
“阿嚏——”
垃圾桶里丢了一堆废纸巾,从睡醒睁开眼睛到吃完午餐,这是沈凌云打得第十九个喷嚏。
“沈凌云!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日,我会用玻璃碎片一下一下割烂你的脸,再亲自喂你吞下这些玻璃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