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指着跪着的丘福,脸色郑重。
“大哥,臣弟这次来是为了凤阳百姓以及他申冤的!”
朱标心中疑惑,“哦?到底是何事,细细说来!”
“大哥,臣弟从他口中听到了凤阳百姓编的一首歌谣,想讲与大哥听听。”
眼见朱棣故弄玄虚,朱标不耐烦的说着。
“老四,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他低沉的说道:“大哥听好了,歌谣是这样唱的。说凤阳,道凤阳,凤阳本是个好地方,自从出了个朱皇帝,十年倒有九年荒……”
说着说着朱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手中的玉扳指嘎吱作响。
“胡说八道!简直是一派胡言。”
这首童谣就差指着老朱的鼻子骂了,这要是让他知道那还得了。
见朱标如此生气,朱棣继续说道。
“大哥,这是事实。你不信的话,丘福可以作证。”
朱标看向地上跪着的丘福,“丘福,燕王所说的可是实话?凤阳百姓真的在传颂这首歌谣吗?”
丘福颤巍巍的从怀中捧出那纸诉状,高呼着。
“是的,太子殿下,凤阳百姓苦啊!您要为下臣,以及凤阳百姓做主啊!”
朱标一眼就看出诉状上的字是用鲜血写的,“丘福,你有什么要让孤为你做主的?”
“禀太子殿下,下臣状告永嘉侯朱亮祖指使家奴侵占田产,冤枉我大哥凤阳营百户丘亮是元军探子,致使他在狱中惨死。而且据下臣调查,凤阳不止是下臣一家,至少还有几十户被他以相同的方式侵吞了田产。轻者鞭笞,重者毁家。”
丘福说完,在地上磕起了头。用力之深,地板上出现了一丝血红。
朱标看他这样子,于心不忍。
“好啦,既如此,你们为何不上府相告。孤记得大明规定地方有事,乡里老人可以越级上告官府?”
朱棣适时插话道:“大哥,他们上告了。谁知道永嘉侯竟敢派出家丁拦路截杀,死者不计其数。”
这一刻朱标也坐不住了,一拍面前的桌案。
“岂有此理,他如此作为,将大明国法置于何地,将陛下与孤置于何地。”
生气过后,朱标冷静下来,想到了一个问题。
眼神锐利的看着丘福,“既然他们沿途截杀,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丘福赶忙说道:“下臣被他们一路追捕,无奈扮作乞丐,一路乞讨。幸好遇到了道衍大师,不然下臣也活不到今天。”
朱标念叨着这个名字,“道衍?他是何人?”
朱棣在一旁说道:“大哥,道衍乃是大相国寺的一名挂单和尚。”
这一说,朱标眼神瞬间凌厉。
“老四,你识得他?”
“是的,日前妙云去大相国寺布施。我和她同去,正好遇到了道衍与大相国寺的沙弥起争执,于是出手帮了他。”
朱棣老老实实的说着,没办法他不说,朱标也会查出来的。
突然,朱标大声喊道:“来人,将道衍带来问话!”
他心中一惊,好似明白了道衍为什么要离开应天。
对丘福使了个眼色,丘福明白,赶忙说道:“太子殿下,道衍大师已经离开了应天。”
“哦?离开了?”
朱标心中明白了,看来这道衍是别有用心。
“来人,将丘福带上,随孤一起去觐见父皇。”
朱棣在一旁听着,急忙说道。
“大哥,那我呢?”
朱标沉吟许久,还是决定不让他掺和这件事。
“你啊,就留在我这儿等消息吧。”
他有些不愿,“可是大哥,我也想一起去。”
“老四!”
朱标眼神一瞪,他立时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