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二人边走边聊，许柯心中痼疾慢慢解开，老人又开始教他些常识，虽然许柯两世活了几万年，却是个幼童心智，此时才算长大了些。

“你可想复活回去了却此世因果？”

老人声音亲切，但语调却淡淡的。

许柯抱着老人手臂，想了好半晌才道：“还是不了吧，人死如灯灭，既然已经离开了，还回去添什么乱啊。”

老人轻轻笑了笑：“七情六欲，那有那么容易割舍啊！”

许柯歪头看向老人。

“你以为生死便能阻隔人情吗？”

“不能吗？这是世上最远的距离了。”

“最远有多远？”

“永远走不到那么远。”

“永远有多远？”

“永远…君问归期未有期…”

“有趣的诗句。”

“师父，您说呢？最远有多远？永远有多远？”

“最远是昨日，永远是今日。”

“太赖了！您这是文字游戏。”

“你能回到昨日吗？”

“不能吧？”

“你能离开今日吗？”

“明日咯？”

“明日不就是今日吗？”

“到了明日才是今日…”

“所以呢？”

“可是我也不能离开生死啊。”

“我能。”

“……”

“你也能。”

“我也能？”

老人笑着，脚步沉稳。

“世上有天界，天界有神明，神明执掌天地，言出法随。”

“传说里的神明都这样。”

老人笑着点头：“不错，但是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

“神明得到了什么？力量吗？”

“是权力。”

“不是言出法随吗？”

“言出法随是权力的表现，因为有了执掌天地的权利，所以才能言出法随。”

“有点俗了。”

老人又被许柯逗的的哈哈大笑：“权力就是这样，俗，但是有效。”

“那神明付出了什么？”

“凡居神位者，非大功德不可上，非大神通不可久，非大无情不可长。”

“无情？断情绝性？”

“虽不全，亦不错矣。”

“这还当什么神啊？”

“是啊，所以有生灵宁愿放弃无上权力，也割舍不下七情六欲。”

“所以，权力低于感情吗？”

“不是低于，是不能相比的。”

“哦…”

见许柯有些低落，老人轻抚许柯额头，又问到：“徒儿知道我门中祖师何人吗？”

“祖师就是祖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