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来一个星期,张北渝就得到老刘也要退休,即将调来一个非常年轻的教导员的消息。
虽然他们都在安慰他,这是一个小所,教导员和普通民警没有任何区别,只是他刚工作,不然直接让他顶上。
都说越年轻越变态,作为所里唯一的小喽啰,张北渝忍不住为自己担心。
从十二月到一月,都跨了一个年,传闻中的教导员迟迟没有来,张北渝就淡忘了这件事。
一个值班的下午,天气晴朗,张北渝和刘超在派出所停车场旁边的篮筐下打球。
脚好了一些但还没有痊愈的颜叶,坐在花池边看他们打球。
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一辆从未见过的车驶进派出所的停车场。
本以为是隔壁的人,可当车门打开,一个穿着警服的人出现,张北渝的直觉告诉他。
那个教导员,他来了。
他不仅来得比想象中突然,还比想象中更年轻。
花池边的颜叶,不自觉的握紧平放在腿上的拐杖,当那双眼睛看过来时,她迅速低下头。
“您好!”张北渝急忙迎上去,走近一看,他更年轻了,“您是新来的教导吧!”
“你好,我叫安珏。”安珏笑着伸出右手,用力在裤腿上擦了两下手心,张北渝向他敬礼后回握住他的手,“您好,我是张北渝,您叫我小张就行!”
结束握手,安珏拍拍张北渝的手臂,“跟我不用这么客气,叫哥就行。”
“好的,哥,不过,你怎么会这个时候来?”张北渝还是感觉安珏太过年轻,看上去绝对不超过三十岁,甚至可能跟他同岁。
安珏解释他之前去集训,前天下午刚回来,做完交接就直接来了。
抱着球走到颜叶身边坐下,刘超看着在聊天的两人说:“他们好像又来一个,又是个年轻人。”
“管他们的。”颜叶把拐杖放在地上,拄着拐杖起身,刚要迈开步子,张北渝就叫住她。
真是服了,叫她干嘛?她又不是派出所的人,硬着头皮转身,颜叶笑得比哭还难看。
张北渝跑到她身边,捂着嘴在她耳边低声道:“这是我们新教导,这么年轻当教导员,你说他会不会是关系户?”
“我怎么知道?”颜叶也根本不想知道。
果然,在第一眼就喜欢的人面前,无论过了多少年,还是一样的自卑。
不想再待在这里,颜叶借口值班再次试图离开。
他叫了她的名字,但不是颜叶,而是。
“颜晴晴?”
剧烈的羞耻当即冲破颜叶的脑袋,惊讶久久不能从她眼里逝去。
她怎么了?张北渝立即察觉到她的反常,难道她叫颜晴晴?
“应该叫你颜叶。”
他温和的笑,颜叶更加说不出话,眨巴几下眼睛,低头嗯了一声。
她竟然这么羞涩!张北渝裤腿都要抓破了。
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小名?无论颜叶怎么回想,她都无法记起除了高中,安珏还出现在哪里。
“我是叶柏的同学,小时候经常在你们家玩,你不记得我了?”
前两句,颜叶还在想,她小时候都被关在房里,偶尔出来也不敢见人。
但最后的那句话,她突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化开。
她抬头与他简短的对视,摇头说没有印象。
都害羞成这样了还叫没有印象?如果是夏季制服,裤子大概已经破了,张北渝看不下去,主动提出帮安珏搬东西。
“那你们忙!”颜叶趁机逃走。
安珏问她的脚怎么了,张北渝说被猪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