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回到家时,熊爷的手腕处有一道明显的口子,鲜血流了一地,已经彻底断气……
母亲坐在尸体旁,哭的撕心裂肺。
这一幕犹如晴天霹雳似的,惊的我说不出话。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竟然都忘了怎么去哭。
心像被刀子割破,一片片散落在地。
同一时间,薛玉玲和程小风也赶到家里。
见此情形,她手中的包突然滑落,几乎是爬着扑了过去:“爸!你醒醒!爸!爸!”
龙思言早已泣不成声,弯腰想去扶薛玉玲。
“滚!”
薛玉玲推开龙思言的手,撕心裂肺地吼道:“你们都滚!杨馒头,你他妈就是个灾星!爸爸好好的,你一出来他就出事,还有狗王他们,都是你害死的!滚啊!”
“玉玲,你别这样。”程小风冲我摇了摇头,蹲下身搂住薛玉玲的肩膀:“馒头心里也不好受,事情已经发生,咱们……”
“他是我爹,不是你爹!”薛玉玲像疯了一样,直接把程小风推在地上坐着:“我妈妈去世的早,爸爸就这样把我带大,孤苦伶仃地带大,他说不敢再找女人,怕我受欺负,没人疼爱,呜呜……”
“薛爸!”陆小蝶气喘吁吁出现在门口,见到眼前这情景,跟傻了似的,她二话没说,从厨房里拖出菜刀直奔我而来。
尾巴见势不对,不顾身上的伤立刻上前阻拦,一把夺过菜刀:“小妹,你要干什么?他是三哥!”
“大哥二哥他们死了,我强迫自己原谅。现在是薛爸啊!”陆小蝶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指着我哽咽道:“这可是他义父,把他当亲儿子的义父啊……你这个狗东西,怎么还有脸在这?”
我从始至终一言未发,连母亲哭晕过去都没力气上前搀扶。
“薛爸叫你不要位置爬太高,你听进去了吗?杨馒头,你到底在追求什么!还要死多少人才肯善罢甘休?”
“滚,赶紧滚,我陆小蝶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燕子七雄当中罗伯特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杨馒头,位置越低,其实才最安全。
是啊?我到底在追求什么?
父亲的仇变成兄弟的仇,兄弟的仇又变成老婆的仇。
熊爷给我那块玉佩的时候,就是在救我最后一次。
他知道所有的事,预料到所有能发生的一切。
而我,却早已深陷泥潭。
三个小时后,太子带人赶到。
他摸了摸鼻子,伸出颤抖的手:“孔炎,叫人收尸。”
“我来吧。”阎罗无声地流着泪,蹲下身去:“熊爷是我恩人,这条命都是他的,最后一程就让我来吧。”
太子摸出烟盒,由于手太抖,第一根没拿稳,第二根同样掉地上。
“艹!”太子将烟盒揉成一团,用力摔在地上。
“太子哥。”孔炎接过阎罗手里的信:“熊爷兜里有份遗嘱。”
“念,念!这,没有外人。”
“是!”
孔炎打开书信。
【小玲,不要怪爸爸,更不要怪馒头。我早已思念你母亲多年,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因为现在可以放心走了,爸爸一生眼光独特不会看走眼,小风是个好孩子,他能接替爸爸的责任去好好爱你。】
这一句话,直接让薛玉玲破防,和陆小蝶抱头痛哭,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