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袋里的他蜷缩着身体,紧绷着身心,准备迎接一顿迎头痛击。然而,他感受到的是密密麻麻的,软乎乎的按压?
这是……狗狗踩奶吗?
这阵“极度猛烈”的攻势持续了十分钟才停歇。吴邪头上的麻袋被摘了下来,他看见蚁两手戴着可爱的狗爪子手套,眼睛亮亮地看着他说:“叫你妨碍我杀脏东西,现在知道痛了吧!”
“可……好可怕啊!”吴邪抱着脑袋,装作一副被打怕了的样子,不敢露脸,怕脸上忍笑的表情被发现。
蚁掰开他的手,两只手捧着他的脸,近距离地盯着他的脸看。吴邪这时近距离看着蚁,才发现她的眼睛犹如一潭死水。
就像是尸体的眼睛一样。
曾经和尸体贴贴过的吴邪,在一瞬间得到了一个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结论。他甚至觉得,以往所有他看见小蚁眼中有亮光的时刻,都是氛围感造成的假象。
他脑中一团乱麻。然后他的思绪就和他一起,被脱下拳套的蚁,一拳砸飞了。
“不痛还在这里给我装,这下真知道厉害了吧!你丫的就是欠揍!”蚁一拳送了他一只熊猫眼。
她把狗爪子拳套丢到吴邪身上。这手套也不算完全无用,至少帮她确定了打无邪该用多大的力道,才能让他痛得刚好。
“嘶,”吴邪摸了摸自己受伤的左眼,有点痛,但还好。被打一拳,比挨一顿真的揍要好不少。
他把地上的手套捡起来戴在手上,按着自己的左眼,不出所料,又软又暖和,很适合用来按摩活血化瘀。
蚁看见他这样,只觉得埋汰,“我揍你也揍完了,手套和麻袋你要就都给你,不要的话丢了也行。我要走了。”
吴邪看着蚁头也不回地朝车子走去,就赶紧捡了那个在他看来,更像狗狗造型睡袍的麻袋,迈着大长腿追了上去。借助车的后视镜,他看见自己被打出了一只熊猫眼。
“小蚁,你不给我药治一治啊!我待会要去见我的老朋友,现在这样我怎么见人!”
“你见过谁打人还送药的,别扒拉车窗了,我要开动了。”
吴邪回到吴山居把萌犬套装收了起来,又赶紧让王萌拿鸡蛋滚在他眼睛上化瘀。但时间实在是来不及了,于是他只好顶着一只熊猫眼,去见自己的老朋友老痒。
吴邪和老痒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什么都一起干。
三年前,老痒跟着一个江西老表去秦岭倒斗,结果被逮住了,吃了牢饭。吴邪一开始想去见他,但老痒好面子,不肯见。后来吴邪搬家,两人就断了联系。
老痒出来后,就开始联系吴邪。他找到吴弎省的铺子,给那边的伙计留了电话,两个好兄弟这才联络上。
另一边,蚁开着车一路回了北京。她会掐着点,每4小时停下来休息一段时间,没有疲劳驾驶。
到北京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她在交叉路口等红灯的时候,突然车子一震,传来一阵推背感。
蚁瞄了一眼后视镜,确认被追尾了。她从镜子里看着后面的车上下来一个男人,看穿着,是个医生。
这个人她没见过,但有一点她很清楚,他是故意撞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