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了暖阳的团雀,就是窝在脖颈处的一团暖乎乎软绒,鸟喙啄了一下颈侧的皮肤,啄出了一个小印子,也把人啄的清醒了。
回神抬眼,看了看未动一卒的棋局,随后垂眸,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景元手肘撑着座椅扶手,以手握拳撑着下巴,“尧卿,难见你如此耐心。”
尧月靠着椅背,闲散地摆弄香炉,就是不急着下棋,她闻言笑了,笑得嘚瑟,“攻守易位,让你也尝尝对面拖拉的滋味……你总得给我防守布局的时间吧。”
席地而坐太累了,还是这种短腿的小座椅舒服……尧月把香压好,仔细研平,才抽空走了一棋。
“有人陪你就不错了,我还没要钱呢……有人牺牲时间金钱来陪我,我都得感动死了,哪还挑三拣四的。”尧月阴阳怪气,意有所指。
“嗯嗯,难为尧卿了。”
一只团雀顺着肩膀蹦蹦哒哒,然后蹦到景元的手指上,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停留在一个星象棋上,景元也不管胜败如何,顺着意思就走了一棋,直接输了。
尧月:“……”
好好好,这么敷衍是吧,那谁也别玩了!
尧月把小香炉放一边,也不点燃,就这么放着,“你直说你怎么处理小乌鸦吧,我实在不明白你的意思。”
“尧卿觉得如何?”景元直了一下腰,随后手臂前伸,先把尧月那边的棋捡起来,重新摆放。
“实不相瞒,在此之前有人想要小乌鸦,要不咱把她卖个好价钱?”尧月嘿嘿一笑,抬手挥开景元的手,她来收拾自己这边的棋。
景元摆弄好棋子,身子往后仰,倚靠着座椅,脸上挂着闲散的笑,“嗯,尧卿觉得怎样就怎样吧。”
“……”尧月啧了一下,“哦,你的意思是,她没问题了?你怎么不早说!你要是说了,我早答应人家把小乌鸦给了,然后免去麻烦。”
“我原以为尧卿早已意会,谁知我到现在还要明说坦言……”景元也很无辜,语气很是可惜。
这听到尧月耳朵里,就是阴阳她蠢笨,她假笑回应,“你真是高估我了,我没有那么厉害,将军。”
景元先手,走了一步棋,“说到此事,那位……尧卿知道的,她代号紫鸢尾,受审时不知缘由突然暴毙……”
“打住打住,我不听我不听哈!”尧月摇头晃脑,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知道的多了,麻烦也多,谁那么蠢,巴巴地听景元说这些啊,这不是给自己没事找事嘛!反正尧月忙死了,不想再有活干了。
“不过我的能力还是很值得被认可的,从来不缺慧眼识珠的人……你看。”尧月笑得嘚瑟,拿出玉兆,给景元发去了一封匿名来件。
这是一封……邪教徒那边发来的邀请函,他们说非常认可尧月的能力,有了尧月的加入,就巴拉巴拉,各种美好前景。
实在是一张好饼,情之深意之切,看得尧月都要感动哭了,可惜了……
“可惜早个一百来年,说不定我就答应了呢。”尧月走了一棋,笑里藏刀,“景元你再没事找事,我就跳槽了啊……”
“嗯,可以啊……”景元紧跟其后,与对面攻上了,“深入敌营,卧薪尝胆,不愧是尧卿。”
尧月:“……”
这漂亮话听得让人难受……她要是真去敌方干活,那哪是跳槽,分明是兼职!气得她走棋把景元的车吃了。
之后是景元走什么,尧月拼着两败俱伤也得把对面的棋吃了,很好,这局尧月成功输了。
尧月:“……”
不气不气,气死了没人替!
尧月摆出个笑脸,把身边的食盒拖过来,趁着打开的时候,悄咪咪地放了个东西,然后再放置在桌上。
“百宴楼,「高糕家」的,放心,都是豆沙馅的,没有奇奇怪怪的东西。”尧月笑得真诚。
这里面是相当逼真的星象棋点心,远看还真看不出来。景元静静地看了片刻,随后抬手从里面拿了一个。
在尧月不怀好意的目光下,刚要放进嘴里,就被尧月夺走,扔棋盘上了。听着那星象棋磕碰棋盘的声音,景元依旧微笑。
尧月嘚嘚瑟瑟,一脸欠打,“你运气真不错,就这一个假的你还吃,好了,其他都是能吃的,我说真的。”
看见景元将手转向别的点心,没有犹豫地吃了,尧月觉得没意思……她想看景元被整蛊怕的犹豫表情。
玉兆收到信息,尧月一看,是景元发来的,关于……那些毒物小说的……观后感?尧月沉默地浏览了一下。
“尧卿感觉如何?我的见解有些偏颇,还是得请尧卿赐教。”景元笑眯眯的。
尧月手里捏着玉兆,黑着脸色,“你觉得怎样?”
谁会这么仔细看以自己为原型的毒物啊?我滴个乖乖,还有剧情修改建议呢!当什么罗浮将军啊,当编辑得了吧!
“这个还是得仰仗尧卿啊……”景元伸手推一下食盒,又拿了一个点心吃。
“不敢当不敢当,将军实在是抬举我了。”尧月直接把食盒推景元面前,然后略过这“大饼”,要拿……
景元将沏好茶的茶盏放到尧月手里,他笑眯眯的,“正所谓能者多劳,来都来了,尧卿你就辛苦一点。”
尧月:“……”
捏着茶盏的手,是扔也不是,拿也不是,尧月笑得僵硬,还是拿过来了,“我懂,这种事官方不好管,我可太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