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答案出乎了香思的意料,不过也在情理之中!以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元桂点点道出原委,她原是一个家乡水患,流离失所的孤女,因年小病弱在人贩子手里转了几道最后还是没找到买家,后病况愈重,那人贩子见既卖不出去,又禁不住婆娘使唤,更怕突然死在家里添晦气,就在一次去送人的途中,那黑心的两口子随手便将她丢在了路边的山神庙里,任其自生自灭,她躺在山神庙里直到傍晚,当病体饥寒,自觉即将灯尽油枯时,经过了一辆青油小马车!
等她再次苏醒,人已在马车上,旁边卧躺着一个瞎眼的的病妇人,听见她这边的动静,便唤了外面的人进来,来人竟是个大夫,姓华。华大夫切了脉,又查视了一番与妇人说道,性命已暂无大碍,只体质薄弱,又疾患根深,若要痊愈,尚还需好一番调养。那妇人与大夫商议了一番,又问了她些话,知晓是个无亲无故、流离失所的,最后还是决定将她一道带上。
他们走了好远的路,最后到了一个村子安顿了下来,那村子里有不少人,都挺和善。华大夫等那妇人和她病无大碍后也离开了,只还经常还有人送些衣食过来。相依过程中,她知晓了那妇人娘家姓甄,也是孤身一人,两人便认了干亲。救命之恩,结草衔环,她有心侍奉她终老。可有一天,干娘拜托了她一桩事,又过了一段时间,她就除了那村子到了江州,又被设法送到了沈香思的身边。
说到此处,元桂停顿了下来,香思也没有即刻问话,屋子里一时间静默的很......
香思一手触着自己一边的鬓角,没有任何的表情,半晌后,清静的问道:“你干娘送你来作什么?”
“照顾姑娘的起居。”说到一半犹豫了一下,看了下香思的神色,最终还是说道,“保护好姑娘,替姑娘拦着身边的污糟事,日后姑娘出的门去,也要在夫家做帮衬,不让姑娘被人欺负了去。”毕竟还是个不经人事丫头,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起了一阵绯色,头也低了下去!
这是在意料之中的,在“香思”的记忆里有甄氏的影子,那是个看上去温柔可亲的妇人,她问也只是要一个确实,不过这简单的事情依旧埋藏着很多的疑窦,比如:甄氏是怎么出的门?那大夫是谁?据元桂所说甄氏也是个单身一人,接济她们的又是谁?要送一个人恰好送到沈香思身边,即使是个在沈家不受重视的主子,那也算不得容易,绝不是一个单薄妇人可以有的能量。
“甄妈妈现在何处?身体如何了?”问题太多,也只能一点点剥丝抽茧。
“干娘身体尚可,只那眼睛,华大夫说无能为力了,虽然我走了,村里还是有人日常照料她的。”
“她人在哪里?”香思又重复问道。
元桂突然表情纠结,带着些惴惴不安回话道:“姑娘,奴婢不能说,其实就算能说,奴婢也是说不清楚的,那村子有点特殊。”
“特殊?”这是个奇怪的字眼,一个“特殊”的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