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您这是要逼死我跟母后吗?”
宇文琳说哭就哭,而且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声泪俱下,“母后身为国母,我乃嫡出公主,都当为天下作表率。如今是王家为非作歹,亲自撞到我面前来,您现在还要跪死在这,威逼于我,我岂能不管。
您若是非得以私情逼我,那我只能一死了之,以保全恩义了。到时候,父皇母后询问起来,我也能有所交代,不至于遭人唾骂。”
“公主,您是千金之躯,可不能这么糟践自己。”
宇文琳身边的宫女,也确实不是常人,一唱一和,直接就把王麟宗的话给堵死了,变成了他倚老卖老,威逼公主。
傅月容默默收回了脚步,打算让宇文琳自己收拾这个大烂摊子。
初见的时候,还是个懵懂的小姑娘。
没想到,也有股聪明劲。
宇文琳任由宫女怎么拉扯,都岿然不动,就是死死跪着,哭得闻者伤心,听者泪。
闹得僵了,王家那边,自然就有人拉着王麟宗退了。
“这老不死的,真当我还是三岁小孩啊。我三岁就见识过这招了,还想对付我。”
宇文琳屏退左右,对着傅月容就是一通埋怨,“如果不是她们拦着,我一定一脚踹在哪个死老头身上。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我母后在宫中进退两难,并不得宠,皇兄也很难做。
王家口口声声为母后着想,实际上呢,处处给我们拖后腿。就王家这种德性,但凡哪天被朝臣往上参一本,我跟皇兄还有母后,都得去死。”
“平息一下火气。”
傅月容给宇文琳倒了一杯茶,“按照加急官文的速度,你再忍一天,就不用着急上火了。”
“小月,你觉得,父皇会怎么处置王家?”
宇文琳虽然存心想闹大,把皇后摘出去,但是能闹到什么程度,她不确定。
“王家伤不了根基,但是,那个胖子翻不了身,你放心。”
傅月容安慰道,“你懂的道理,皇后娘娘更清楚。王家这德行,皇后跟太子不会保。所以,你且等着吧。”
“我问你一个事,今天来的那群人,有几个是武功好的,能跟我打的。”
傅月容脑子里还是想着白天的事,“或者是,今天有谁中途离场,或者来得晚。”
宇文琳使劲想了想,“武功好的,据我所知,没有。那群废物,哪个能跟你打啊。不过,今天来得晚的,好像还真有。”
“谁?”
“几个旁支的,还有王麟宗最看好的王氏麒麟子王俊元。”
宇文琳絮絮叨叨的说着,“那几个旁支的,是从外面匆匆赶来的,王俊元则是来了一阵,然后谎称自己肚子疼,跑了。”
“这个王俊元,我要是没记错,是你二舅舅的长子。当时,王麟宗借故告老还乡,除了带走那个死胖子,还带走了二房这位。
我虽然不怎么在京城,但也记得京城传言这位王俊元,是难得一见的麒麟才子,可惜身体太差了。”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傅月容依稀觉得,这个王俊元,真的不对劲。
“是啊,他算是王家下一辈当中,唯一的希望了。当时二舅舅考中状元,一家子来到京城,他也跟着过来了。他在西蜀出生,性子温文尔雅,小小年纪,文采就很不错了。”
宇文琳仔细回想,“不过,他身体不太好。这次见他,感觉他比以前小时候,还要文弱。王家虽然是文人世家,但好像大家的身子骨都还行,唯独他,真的很差很差,很少出门。”
傅月容回想起白天看到的王俊元,一种莫名的不适感,顿时涌上心头。
究竟哪里不对呢?
傅月容认真琢磨着,突然间就悟了。
如果,王俊元就是宇文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