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抽出几张酒精湿巾，林洛握着季凛曦的脚踝将其固定，然后抬头看着季凛曦半眯的眼睛，轻声道：“可能会有点疼，你要忍一下。”

“我都忍了那么久了，这点痛算什么，尽管来好了。”季凛曦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林洛的手掌抽走了她全身的力气，只好半躺在沙发上。

林洛点点头，稍稍用力固定住季凛曦的脚踝，然后拿着一张湿巾，打算先把尘土血液擦拭干净。

季凛曦说是没问题，却在湿巾触碰到脚掌的一瞬间呜咽一声，被封在喉咙里化作浅淡的呻吟，身体不自觉地扭动，想要将脚踝从林洛手中抽出，却被他紧紧抓着，动弹不得，只有身体如蛇般妖娆，衣服和沙发摩擦着，沙沙作响。

林洛面无表情，只是放缓了手上的动作，被别人碰到脚掌会觉得痒这是正常的，季凛曦的脸红他也看到了，只当作是她太怕痒了，只好将动作放慢，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只是，擦干一只脚抬头看向季凛曦时，林洛这才发现她泪眼汪汪，在眼眶里打转，却还直勾勾地看着林洛，俏脸通红面露羞意，牙齿咬着嘴唇，在粉嫩的嘴唇上显露出一点纯白。

这样子这表情，你说是初夜我都信。

林洛放开季凛曦的脚腕，举起双手，表示自己绝对没有乱摸奇怪的地方，你可不要擅自期待。

“疼~”季凛曦看着林洛的眼睛，咬着嘴唇呜咽道。

“不是说不怕疼吗？怎么还能变成这个样子？”

“之前还能忍住，现在却忍不住了，又疼又痒，你还只顾着低头擦，也不知道问问我能不能受得了。”季凛曦抬起那只擦干净的小脚，在林洛的膝盖上踹了几下，力度不大，更像是在撒娇。

“抱歉，我没注意到。”林洛苦笑道，把手里的湿巾递向季凛曦，“要不你自己来？”

季凛曦摇摇头，蛮横地把另一只脚塞进林洛怀里，娇哼一声：“不要，我下不去手，你既然说要帮我，就不能半途而废。”

林洛点点头，又握住季凛曦的脚腕，换了一张新的湿巾帮她擦拭脚上的尘土，他这时才发现季凛曦的脚到底有多软，彷佛没有骨头一般，随着他的动作微微变形。

并且脚掌不大，甚至和林洛手掌差不多长，纤细的脚踝只剩两指的距离就能被完全握住，所以任凭她的小脚怎么扭动想要逃跑，都始终逃不出林洛的手掌心。

幸好伤口不深，只是被油门踏板锐利的棱角划开了皮肤，所以才渗出些许血液，让她的每一步都留下淡红的脚印。

可即使只是划破一层皮，以季凛曦脚掌这吹弹可破的柔嫩程度来看，她也该感觉得到很痛才对。

林洛暗自揣度了一下，自己的脚掌上带着些茧子，被这样割破也不可能是像季凛曦那样坦然自若，更何况脚掌是和地面直接接触的，每一步都会牵扯到伤口，使痛感变得更大。

恐怕季凛曦是在强撑着吧。

“你为什么非要强撑着？”林洛松开季凛曦的脚踝，抬头问道。

“什么强撑着？”季凛曦眨眨眼，仍处在羞涩之中，将几滴泪水从漂亮眼睛中挤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你的脚应该很疼才对，而你是个怕疼的，可为什么在医院里的时候你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一直在忍着。”一股莫名的内疚蔓延开来，林洛已经猜到了季凛曦这样做的原因。

她是去给自己撑腰的，就决不能摆出一副小女孩的姿态，哪怕年龄比自己小，她也必须摆出一副气势凌人的样子，来保证自己能够掌控全场。

她大可以慢慢梳妆打扮，直接以最耀眼的姿态在关键时刻登场，然后暴力地掌控全局。可她并没有那么做，而是在接到电话的第一时间就赶往医院，连衣服都没时间换，甚至到了医院连拖鞋都来不及穿，随便把那辆四千五百万的柯尼塞格扔在那里，赤着脚奔向自己。

为了自己做到这种地步，甚至忍着疼一声不吭，林洛再也无法怀疑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了，如果只是想玩玩，季凛曦是不会做到这种程度的。

被林洛看着眼睛无处躲藏，季凛曦知道自己瞒不过他，此时就算错开眼神糊弄过去也会被林洛立刻察觉，索性也不隐瞒，直接说道。

“要是我一直喊疼，一定会被人轻视吧？所以我必须摆出一副老娘最牛逼的样子，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罩着的。所以不管有多疼，我都不能说出来，我可不是柔柔弱弱的小女孩，只是忍着点痛而已，轻轻松松。”

昂着头和林洛对视，此时的季凛曦如同骄傲的女王，她本就长得极美，此时昂着头露出纤细的脖子，睥睨世间的姿态尽显无疑。

林洛和她对视着，想了半天，却也只说出了一句：“谢谢你。”

“要怎么谢？”季凛曦挑起眼角，又恢复了娇软的小女孩模样，抬起脚送到林洛面前，笑着问道，“亲吻我的脚尖宣誓臣服怎么样？”

林洛按着她的小腿把她的脚压了下来，重新握在手里：“如果我向你求婚，我不介意亲吻你的脚尖，在那之前，还是算了吧。”

“那我等着那一天，不过都求婚了还亲脚尖是不是太奇怪了？你难道不应该吻我的嘴唇吗？虽然我的脚保养得很好还香香的，但还是嘴唇味道更好吧？”季凛曦咯咯一笑，身体忍不住扭动两下。

林洛并不回答，而是用棉签沾满了碘酒轻轻擦拭季凛曦的脚掌，碘酒并没有酒精那样的蛰痛感，但微弱的痒感还是让季凛曦难以适从，嘴角勾起，她努力绷紧嘴唇不让自己因为痒感而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