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不知道楚柚依和冯笑楠之间的交流，也没有心思深追，在升学宴结束之后拒绝了楚柚依发出的约会邀请，而是拉上赵黎，打算好好逛一逛，冯笑楠想要跟着一起，也被他给拒绝了。

赵黎很疑惑，他不明白林洛已经连着逛了三个商场，从泰勒城到天豪广场再到其他连锁的商超，走的脚底板都隐隐发疼，可除了两杯雪王奶茶之外，就什么东西都没买。

实在是走不动了，赵黎找了个台阶随便坐着，看着林洛还在掐着手指神神叨叨地嘀咕着些什么，嘴里念叨着莫名其妙的数字，听得头都大了。

到一个商场算一个商场，林洛都面无表情，嘴皮子絮絮叨叨就没停过，活像一个念经的高僧。

“师傅别念了师傅，我脑袋都大了，你到底在算什么，嘴皮子就没闲下来过。”赵黎把吸管插进杯子里，哧溜一声连带着珍珠和椰果一起吞进肚子里，等到松开吸管的时候，一杯奶茶就只剩下冰块和些许小料。

这才神清气爽地把杯子扔到垃圾桶里，又给自己点上根烟，没忘了给林洛递上一根。

“我在算这三家商场的利润，从位置到人流量，还有各家的策略不同，简单的算了一下，结果都大差不差。”林洛叹了口气，有些沮丧。

他的本意是想要找一个适合自己的行业，但不管是从网上还是实地了解，绝大部分行业都不是自己有能力插手的东西。

目前还算可以的就只有电商和短视频，抖音上已经有把这个东西结合在一起的苗头，任何能积累粉丝的平台都能变现，就连某探花软件都还有皇家赌场的链接，更不要说更全民化的短视频平台了。

开公司找主播搞公会也已经有人在干了，现在看来市场还没有饱和，看起来似乎是可以，但风险太大，林洛自问自己没那个抗风险能力。

唱《让我做你的眼睛》的莉哥现在正火热，但一个微信敢要价三万就足以说明问题，明摆着的捞钱嘴脸，不出事是运气好，出事是早晚的事。

如果只是闹点绯闻什么的其实还好，但万一跟溜冰天佑一样搞点什么大的幺蛾子，那就只能暴死。

说到底还是抗风险能力太低，你永远不知道你手底下的网红会爆出什么经典语录，到时候要不要做公关是一回事，搞不好连带着公司都得一起挨铁拳。

更何况，你怎么知道谁是出头的浪尖子，谁又是湮灭在浪潮里的沙砾？

思来想去，林洛还是pass了这一条路，也顺带着否决了自己亲自去摇社会摇的想法，就算能摇出一辆库里南又怎么样，被季凛曦抬手一辆柯尼塞格给秒了。

还是老老实实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创个业吧，都是看运气看时运，创业的上限离季凛曦还算是近点。

摇摇头一声苦笑，林洛也坐在了下来，从赵黎手里接过烟来点上。

“那你算出什么门道没有？我可是等着吃你的软饭呢，背靠着季凛曦，不行咱也干房地产？”赵黎吐了个大大的烟圈，抬手指了指前面的大楼，“看看，多气派，这一栋楼加起来能卖个上亿呢。”

“房地产干不了，饱和到不能再饱和了，咱们小区北边五公里那片野地你知道吧？已经被买下来准备开发新楼盘了，那个鬼地方往北十来分钟就能干到黄河，比到市中心都近，真不知道什么傻逼才会买那里的房子。”林洛摇摇头，否决了赵黎的想法。

“你管谁是傻逼呢，能卖钱不就得了？”

林洛叹了口气，想了一下要怎么给赵黎解释，也就十来秒的功夫，就开口说道。

“问题是，谁买呢？太安有一千两百万人，这里面能在太安买房的，可能不到两百万人。”

“这么少？你小子不是在胡说吧？”

林洛摇摇头，十指顶在一起，说道：“一间房子可不是只住一个人，更何况流动人口太多，能买得起房安家落户的却很少，十个外来的，可能也就一个能买得起房。你信不信？”

“这，信。”赵黎点了点头，没有质疑林洛的话，“那也就是说，其实房子并没有那么好卖？。”

“对，尽管有些人愿意倾家荡产，甚至背上一些贷款也要买房留在这里，但并不多，因为就现在的房价来说，三十万的首付，也不是随便一个人能掏出来的，更不要说十几二十年的贷款了。”林洛语气轻巧，但并没能笑得出来。

这个点他再清楚不过了，三十万的首付，已经是自己家里的极限，榨干老爹老娘换一个房子，还要还二十年的贷款，未免有些恐怖。

林洛知道有些人能做得出来，但肯定有更多人不愿意这么干。

因为贷款是真勾八难还。

“那不是还有人买好几套房子出租呢，就算不买房，也总要有睡觉的地方吧？”赵黎挠挠脑袋，又憋出一句话来。

“问题就在于，大部分人只会租，而不会买，所以房子在小部分人手里，租给大部分人。而房子已经够住了，人却不会继续变多，因为这里没有能养活更多人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