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打量江颜的眼神,带着一种意味不明。
半晌后,他以一个优美的姿势飞身上马,垂起幽黑的鹰眸冲江颜道:“聪明该用到聪明的地方。”
江颜一愣,再抬头时,景安已骑着马带手下离开,只留下一道潇洒不羁的背影。
江颜缓缓握紧了拳头,回头看了眼林王府才离开。
江纯被打了板子,不论是丫环还是来时乘的马车,早就跟着走了,好在通过原身的记忆,江颜还知道回去的路。
江颜从后门回到住处,即便已有心理准备,但看着江侯府最偏僻的院落和四处简陋的装饰,江颜依旧无语。
她沉默片刻,进了更加破旧简陋的房间收拾东西。
这个时代一个女子独自生活,会有种种超乎想象的难处,可在江侯府她就能生活更好?倒不如拼一拼,出去后,还更方便自己发展。
原身也没有什么东西,她住的地方在江侯府最西,里面简陋程度跟柴房差不了多少,不过多了一张用木头架起的床,一套褪色的木桌椅和衣柜,一个包袱很快收拾整齐。
“嗯哼哼哼哼”
刚要起身的江颜,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哼曲声,立即将包袱往衣柜底层塞去,等转身站起时,正好迎向外面进来的人。
一个罩面,还没等说话,进来的人先叫了一声:“哎哟,你要死啦!回来也不说一声,不对,你怎么回来了!”
这人一身淡绿色直筒裙装,是名还算秀气的十六七岁少女,是江颜的丫环,秀儿。
此刻秀儿眼中错愕,像是本该已死的人,突然出现的意外,让江颜眉头微皱。
下一刻,当江颜看到秀儿头上,一枚简朴黑红色的木钗时,眼中幽光一闪:“我的钗子怎么在你头上。”
秀儿一愣,作贼心虚一般,立即往头上一摸,然而那只是一瞬间的本能反应,等回过神来再看江颜时,冷笑道:“你看错了吧,这钗子一直戴在我的头上,你总不能因为自己想要,将什么都说成自己的吧,还要不要脸了。”
说着还故意拿下来,放在手中端详起来。
那木钗成色,因为年代长了并不怎么好,但雕刻的花纹却活灵活现,明显是名家手笔,还不是一个丫环配的起的。
而这枚钗子,江颜当然不会认错。
因为接收了原身的记忆,她十分清楚,这东西乃是原身生母留下的遗物。原身今早着急出门,没找到便没带,还以为是掉哪了,原来是被人偷了。
江颜的生母,当年能为江颜与霍文良订下婚事,并非只因为江侯夫人的身份。
还因为,她生母乃天齐国,镇元将军家的嫡女。
当年江颜生母嫁人时,作为大将军嫡女的嫁妆,可谓十里红妆,可看看她住所的简陋,现在竟然连生母死前,戴在头上的木钗遗物都保不住,原身还真是可悲又可叹。
江颜垂眸冷笑,缓缓向秀儿走来,正兀自得意的秀儿抬头冷讽:“听说你去林王府了?真是不自量力,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别污发林郡主的眼,坏了侯府的面子啊!”
江颜这巴掌绝不含糊,一巴掌甩过去,秀儿脸被抽到一边,甚至感觉嘴角,都有股异样的锈味。
秀儿惊着了,但很快,她就气的反手就往江颜脸上呼!
这个废物凭什么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