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最大的当属三皇子,自从立了太子之后,他的脾气越来越难压制,当即到了皇后宫中,开口便是质问:“母后为何不为儿臣争取,此等得民心立大功之事,亦能在父皇面前显露,为何不为儿臣争取?”
皇后十分镇定,看着自己儿子的眼神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意,还是稚嫩啊,这点事都看不明白。
“你看看你现在,不过是事情落在别人身上,你便如此按耐不住,如何能成器?母后一再告诉你,遇事冷静,先想利弊,喜怒不形于色,你哪点记住了?”
“母后若是为儿臣争取,儿臣定能做好。”
“哦?那便说说想如何做?”
“带上城中守卫,聚集流民,遣散出城,立施粥摊子,安抚流民,守住城门,留一队守卫护城中百姓恢复往日生活,劝流民归家,不归家者赶至周边村子即可。”
皇后默默听着,越听眼中失望之色越浓郁,心中庆幸未让父亲为他求安置流民这一差事。
“本宫问你,流民为何听劝归家?家中若可过活,为何不远万里来康安。”
“他们就是觉得康安繁荣,想来要饭。”
“是啊,康安能要到饭,你又去施粥,他们怎么会还愿归家,一直没有雨水解旱,他们回去也活不下去,驱赶到周边村子,村子百姓可愿意?到时两方冲突发生暴乱,该如何?”
“带兵镇压,收押警示,他们定不敢再乱。”
“十几人收押且可行,若是千人万人往何处收押?”
“这……不若杀了,反正都是暴民。”
“……”
皇后盯着柏文绪,难掩失望:“你在尚书房读书就学到这些?事情已定,你不要再想了,这几日就在房间里读书不要出门了,好好想想自己错在哪里。”
柏文绪不服气,但看母妃已经生气,只能不情不愿的行礼退下。
皇后叹了口气,抬手让人扶着上榻休息了,实在头疼的厉害。
太子接旨安置流民,同样信心满满,让人把守城门不许流民进城,又带着一众士兵在街上搜寻流民,将他们赶至城外,吩咐士兵搭建临时庇护棚子,熬粥施粥。
太子亲力亲为,为所有流民施粥。
一时间,流民感激涕零,接连跪谢。
太子弯腰扶起跪谢之人,笑的十分温柔:“不必谢,这是本殿应该做的。”
施粥进行了五日,周边其他地方流民听闻康安城门施粥也开始向着康安聚集,每天流民数量都在增加。
施粥数量越来越不够,太子派人安抚流民,劝流民归家,还提出赠予粮种和路费,但流民归家人数实在太少。
吃不到饭的流民饿极了便开始抢,施粥之时,再无人排队,都在争先恐后往锅里争,甚至有人直接趴到锅里去喝。
太子几次耐着性子劝说无果,开始烦躁,下令士兵镇压。
武力威胁下,施粥也算是进行完了。
只是有些力气的汉子能抢到粥,还会去抢别的人,那些老弱妇孺只有默默被抢的份儿。
太子眸光渐渐阴郁,看着远处还在朝着康安城聚集的流民,直接拉来身侧士兵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士兵领命,带着一队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