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南霜则是还有空欣赏这东西的打墙本领。
和这种东西硬打很吃亏,它不怕疼不怕死。而且这阵势是非要她命不可的架势。
桑南霜虽然不怕死,却不想自己的肉落在它嘴里。
这么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她按照记忆和书上看到用指尖血凌空画了一个符,口中念起法诀。
一道阴风袭来,尖利的女声穿透了桑南霜的耳膜。
“你这个贱人!还敢见我!?”
阴灵被黑色的锁链束缚着,被粘着血光的符咒拖到了桑南霜的面前。
“二姨娘。”桑南霜脸色发白,轻咳了一声,看上去神色厌厌:“这次劳烦你了。”
“你休想!”
一道红影子飘过来,直直取桑南霜的命。
桑南霜动动手指,那黑色的锁链里掺杂着红色的细线就将红影子紧紧捆住。
红线钻进了红影子里面,黑色的锁链化身毒蛇发出嘶嘶吐舌声。
红影子看见最害怕的蛇,她怨恨地瞪了一眼桑南霜,扑向天空伸出又长又尖利的爪子用力挥舞。
耳边响起什么碎裂的声音。
一阵腐臭味的风刮过。
“咚”得一声,什么东西倒在了地上。
“白婷小姐?”
“白婷小姐!”
二丫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她看见完好无损站在院子里的桑南霜松了口气。
连忙把手上的披风给她盖上。
“白婷小姐,外面风大。”
二丫原本算算时间打算去桑南霜的房间里伺候她的,进了房间乌漆麻黑不说,还一股子臭味,小姐也不在。
她拿了件披风就找了过来。
因为走的急她根本没来得及看清楚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小姐的书房里好像有没打扫干净的地方。”
二丫粗神经说:“小姐,你今天就别回去了,等我打扫干净明天再去吧。”
桑南霜摇摇头说:“不用你打扫,让小张去就行了。你给我腾一间西厢房出来。”
“西……西厢房?”
二丫有些惊讶看了桑南霜一眼,见她是认真的,也没敢多问,埋头去收拾了。
小张来到桑南霜的房间,看清楚倒在桌子底下的是什么东西,跑到外面吐了个干净。
房间里的地面上全部是粘稠的碎肉,腐物和黄色发黑的液体。
而原本好好在棺材里躺着的赵管家的尸体现在直直躺在地上,那些满地的痕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都是从它掉下来的。
小张怕极了赵管家,却更怕桑南霜,硬着头皮收拾了房间,找了个人搭把手把尸体搬了回去。
做了整整一晚上被赵管家追杀的噩梦。
西厢房是一间精致的女人闺房,房间里的摆设还和房间主人生前一样,一动未动。二丫来了后,就整改了一下主卧的被褥和一些小摆件。
桑南霜让她退下就可以了。
二丫听话退出房间。房门嘎吱一声关上。
房间里的风吹得烛火晃动。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红影挂在白绫上不停晃动挣扎,舌头很长很长吐到了地上。
它挣扎着,脚尖努力够地,却怎么也够不着。
不断重复着死前的一幕,非常残忍。
而始作俑者桑南霜却漫不经心倚在床头,笑吟吟道:“姨娘,我说过了,要乖一点的。”
它眼球凸得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面色青紫,痛苦无比。
白瓷镇拥有百年历史,地处江南水乡。青石板路延伸至镇口的桥头,两旁的水田显出一种春日的新绿。
雨后的白瓷镇有一种女子般婉约的美丽,遥遥与远处朦胧的山色—那黛色的柳眉对望。
一株红杏横躺在飞檐上,燕子轻舞翩然落在红杏枝头。听着院子里头咿咿呀呀唱的曲。
“小二,来壶白毛尖。”
桑南霜施施然在桌前坐下,浅淡的妆容遮掩不了她一身恬静优雅的气质。
孔石安担忧看了她一眼:“白小姐,你昨晚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脸色更差了,再这样下去一天都活不了。
“我就是因为昨晚的事情来找你们的。”
桑南霜目露愁色,她望了一眼孔石安,小心翼翼道:“你们是不是已经知道我家的事情了?”
孔石安轻咳了一声,有打听了别人家事情的不好意思。
“昨天小张告诉是你说的有什么事来找你们,真的是谢谢你……”
“别谢我,是我师叔叫我托句话的。”
孔石安可不敢认下殷时的人情。
“那谢谢这位先生。”
桑南霜轻轻点头,望进那双温和的眼睛里。
“举手之劳。”
声音如玉如琢,好听极了。
桑南霜差点没忍住想脱口而出好听你就多说点。
险些破坏大家闺秀的人设形象。
她把昨天晚上遇到的事情稍加修改说了一遍。
“还好二丫来找我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孔石安面露同情。
看那送葬队伍就知道白府的风水出了严重的问题,那赵管家横死在白老爷的头七,说不准就是白老爷害的。
找不到已经入土为安的白老爷头上,就找了白婷这个亲生女儿身上来。
还好白姑娘和那二丫机灵要不今天可能看到的就是白小姐的尸首了。
“我们现在就可以跟着白小姐你去府上看一下。”
说这句话的时候,孔石安看着正在品茶的殷时,见他没有反对,应当是同意了,内心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小女无能回报,”桑南霜很感激的样子,从椅子上起身轻轻一俯身行礼道:“唯有家中略有薄产,有什么报酬诸位想要的,尽管和小女说。”
她只是做这么一个动作,站起身时就眼前冒星光了,身体晃了晃。
殷时伸手搀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