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彦国公府一早就有人马出城,好似早就知道锦姑娘要走。”
谢聿沉眸,“可跟上去查了?”
“去了,但这些人都是好手,懂得抹除踪迹,恐怕要等上一会才能查到。”
谢聿颔首,并未催促,那女人吃了几次苦头,还不知道怕,让她多吃点苦也是该的。
可也就在此时,镇抚司外的守卫匆匆奔来,“侯爷,尤武负伤回来了,伤得极重!”
谢聿眸色一暗,“叫大夫!”
“已经安排了,但尤武不肯就医,非要求见您!”
谢聿立即起身朝外走去,很快就和被绣衣使搀扶进来的尤武撞上。
满身血的尤武确实很惨烈,但他一看到谢聿,黯淡的眼神就亮了,“啊……啊……”
并非天生哑巴的尤武连连发出怪叫,还想做手势,却牵扯得伤口鲜血直喷。
谢聿立即阻止,“本侯知道了,你先下去治伤。”
尤武这才没再笔画,却还一个劲地“啊啊啊”着,显然是催促谢聿快去救人。
谢聿颔首,叫宿二准备人手,眉头已不自觉紧锁,他看尤武身上的伤,几乎都在致命位置!心微微下沉地加了句催促,“快些。”
宿二立即退下去点人,与此同时——
锦衣主仆已经被人牙子带到他在城南置办的庄子里。
一进到里头,就能看到不少被绑着的年轻女子正在挨打,还有个别孩童!
锦衣脸色一变,“你们……还是拍花子!?”
“欸,别说得那么难听,我秦二惯来只做贵人让办的事,可不会主动去拍。”秦伢子边说边指了一间屋子,“进去等着吧,可别不老实,否则我也只能将你同他们一样对待了。”
康婆婆脸色难看得厉害,“姑娘……”
锦衣握紧她的手摇摇头,她太清楚无畏的挣扎改变不了什么了。
配合了这么一路,她就是希望这人牙子放松警惕,才好找机会逃跑。
何况康婆婆年纪大了,若是挣扎反抗时又挨了打,回头别说跑了,命可能都保不住。
可她进来时看了一圈,发现这庄子外松内紧,每个被拐、卖到这儿的人都有人盯着不说,她和康婆婆身边也跟了两人!好的是她们进屋后,两人并没有跟进来。
“姑娘,您打算怎么办?”康婆婆忙压低声音问,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习惯由锦衣做主了,在此之前,通常都是她替锦衣做的主。
锦衣望了眼门扉处,脸色沉凝,“等到晚上看看,人不可能一直警惕,夜晚总会有松懈的时候,您记得我们来时的路吗?”
康婆婆立即点头!
锦衣便说,“若是我们走散了,就回城里见,到镇抚司。”
康婆婆再次点头,“那文渊侯……”
“碰碰!”门被猛拍了两下,秦伢子就推门进来了,手里还端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那味道难闻至极,康婆婆本能地将锦衣护到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