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
“费~费~费~”
郑子安虽然叫的撕心裂肺,但是招招避开要害,鸡毛掸子多数抽在后背肉厚的地方。
云娘可能念及当年一奶之情,也没下死手。
门外
蓉儿姐已经收了伞,正站在屋檐下。听着里面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小拳紧握,满脸心疼。
“小子安这么乖,云姨怎么三天两头打他。”
不知过了多久,郑子安揉着膝盖,扶着墙走出。
云娘让他过来,好像就是为了打他一顿,全程就说了三句话。
除了第一句让他滚进来,然后挥舞鸡毛掸子,打累了后,一句“跪下”。
看郑子安老实跪好,拿起针线盒,自顾自纳起了鞋底。
郑子安偷偷抬头,看到48码的大鞋底。
【得,又不是我的。】
一直跪了半个时辰,云姨才再次说话。
“滚吧!”
门外,暴雨已经停歇,蓉儿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雨伞斜靠在门边。
可以想象,蓉儿姐走的时候雨肯定还在下,她怕一会小子安出来的时候淋雨。所以将伞留下,自己冒雨跑回了隔壁小院。
郑子安将雨伞夹在腋下,瘦小的身躯向隔壁院子走去,后背被抽打的地方火辣辣的。
【哼~神经病!】
一起生活了十年,郑子安很尊重云姨,知道她丢了孩子受过刺激。精神方面出了问题。
对于无缘无故的打骂,忍忍也就过去了。他也时常安慰自己:
【不要和神经病一般见识!】
但郑子安忽略了自己做过的事。
3岁以前,蓉儿姐背着她,四处乞讨。郑子安趴在后背该哭的时候哭,该对人笑的时候笑,乖巧异常。
4岁,乞讨时,见到赌坊,偷偷溜进去想放火点了,火折子刚点燃桌布,就被赌坊打手发现,郑子安和门外的蓉儿姐被扣押,最后白发的王靖和赌坊一群打手互相进行了一波友好的拳脚交流。才得以离开。
他们的乞丐团伙连夜搬家,去了更远的城市开拓新市场。
…
…
5岁,乞讨时,听说书先生讲吃异果,可变异,成为人族强者。
将乞讨得到的三个铜板给了说书先生,得知异果多生长在深山老林。
独自偷偷进山,被毒蛇咬伤。还好白发的王靖一直尾随,将他带回。
回来的时候全身浮肿,伤口溃烂。奄奄一息,众人没有什么好办法,让他躺板板上等死。
最后不知道是王靖的草药起了作用还是福大命大,第二天浮肿褪去,伤口在接下来几天慢慢愈合。
蓉儿姐不知道哭背过气几次。
…
…
6岁,一直想让王靖养条大黑狗,某日不知在哪里抓来一只还没断奶的小狼崽。
晚上狼群包围了乞丐团伙,隔着破旧的围栏将小狼崽送回后,狼群依旧不依不饶。白发王靖手持铁胎弓,连射三箭,与狼群进行友好协商,狼群退去。
第二天,蓉儿姐单手,洗了十几条裤子,昨夜,乞丐团伙全员被吓的尿裤子了。
…
…
7岁,乞讨时,说酒馆里的酒是马尿,被单方面谴责,制裁。
………
一桩桩,一件件,罄竹难书!
于是云娘一直秉承着‘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精神,有事没事打一顿。
刚开始打之前还会问“知不知道你错哪儿了?”
到了现在,多说一个字都嫌累赘,打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