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孙朗问着。
“哑穴。”
“没想到啊,你还修习银针一术?”
钱昭面无表情地将那人身上其他地方的银针收回,动作倒是确实粗鲁,一点不像黄大夫那般轻手轻脚。
这也就是钱昭了,学医之时是将这银针一术学了个七七八八,但他一贯使重剑,手脚没有个轻重,这银针用来医治倒是没有汤药顺手,久而久之倒也是不用了。
本也收了针,在准备退去之时,还是没忍住又给那人腿脚来上了一针。
男人疼的满头大汗直冒,嘴巴张合却发不出声音。
这一针不会要了他的命,却能让他腿脚麻木刺疼,让他在被处死以前好好尝试一下残废是个什么滋味。
……
另一边,天色已经擦亮,宁远舟和于十三带着六道堂一队人骑着马疾驰在官道之上,中途也是向空中发射了六道堂的专属信号。
……
六道堂总部之内,任如意刚刚才将脸上装扮悉数卸下,连那一身“芳贵人”的宫装都还没来得及脱下,就听见一声轻微的轰鸣,窗外看去,一枚发着亮光的信号升上了空中。
原本任如意还在思索,只见隔壁隔壁元禄的房间一下子就有了动静。
元禄一身制服全装,带着自己的机关盒子就冲出了房门,像是一夜没睡,就在那儿窗边儿守着似的。
“元禄,你这是去哪儿?宁远舟不是让你留守吗?”
“如意姐,这信号就是叫支援的意思,宁头儿他们指定是遇到麻烦了!”
听到这话的任如意也是一下子有了一瞬间的慌神,但长久的谍者身份告诉她,越是在这样的时候越不能慌乱,更何况是宁远舟的事。
任如意也是将宫装累赘的外袍一扯,从窗边取下了一顶围帽,再从床底拿了剑,就跟着元禄匆匆出了门,六道堂另外一队人马也已经集结而出,通通往那信号所指示的东郊奔去。
明明天还没亮,这六道堂的后院前前后后倒是都走光了,只剩下了杨盈一个人还在呼呼大睡,梦里都还在默写那策论章程。
……
此时此刻,东郊,一处老旧的茶馆之中。
皇后肖妍被人反绑了双手,眼睛也蒙上了黑布。
她醒来之时,也先是慌乱了一阵,然后也是多年的皇后经历,让她有了超乎于一般人的坚韧,也是很快地平复了自己的慌乱之心。
她刚刚,就是在寝宫之中休息,等听清了周围的杂音醒来之时,那贼人已经用药捂上了她的口鼻,再醒来之时便已然如此了。
身后垫着干稻草,还有一些细碎的柴火树枝,萧姸判断自己身处一间柴房,并且身旁无他人鼻息,便是独留了她一人。
萧姸将自己的脸贴近了墙壁,很快便将眼上遮着的黑布给蹭开了一个角,果然,瞧见了一丝周边的环境。
如此的柴房,必不可能是在皇宫之中。
她顺着窗缝看见了外面将亮的天色,也是不禁担忧这过了这样长时间,自己此时距离皇宫不晓得有多远的距离。
环视一周,她在柴火堆中看见了一把柴刀的刀柄,这才立马挪了过去,费尽力气将那柴刀握在手里。
不管如何,不管在怎样的逆境里 她萧姸必须给自己争一个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