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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一些日子,元禄和钱昭都加入了轮班守护陛下的行列,于十三每每出宫之时,还要表现得很是兴奋,有一种总算熬过了苦累的当值日,休沐分外开心的模样。
守宫门的侍卫每每见了于十三这般样子,还要假模假样恭喜一番,“恭贺于大人休沐!”
于十三总会赏些银钱给请他们喝酒。
这一天,又是轮班,于十三又轮了休沐,早朝过后就离了宫,换了钱昭守在梧帝左右。
外边本来是孙朗和宁远舟都在,快到夜里的时候,突然来了急报。
“快,我有要事禀报宁堂主!”
宁远舟出来之时,来人迅速汇报着,“堂主,今夜有人闯森罗殿!一行三人,两人已经抓住服了毒,还有一人在逃!”
“堂中可有伤亡?文书可有遗失?”宁远舟沉声问道,话语里倒是听不出什么着急,他总是这般冷静。
“有几个兄弟受了伤。”
宁远舟听闻,赶忙吩咐了几句孙朗就急匆匆出宫回了六道堂。
孙朗也借着送夜宵之时,将宁远舟的话带给了钱昭,
“调虎离山。”
眼瞧着夜深了,宫门也落了锁,整个宫里都陷入了一片寂静。
梧帝寝宫之中已然熄了灯,但梧帝并没有睡着,只是在榻上和衣而卧,闭目养神。
钱昭在外间软榻之上,连闭目都没有,双手于胸前环抱,将佩剑牢牢握在了手中,始终竖着耳朵在听外面的动静。
孙朗则是站在院子里守着夜,表面上是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手里的点心,但没人注意的是,他脚边始终放着自己趁手的武器。
“咕咕——咕咕——”
夜深了,随着几声鸟叫,隐隐约约一丝不和谐的破空之声袭来。
孙朗是第一个听出这不对劲的,瞬间抬眼反应过来,只看见在月色的影映之下,一支箭破空而来,直直射向孙朗的方向,孙朗一个侧身,看着那支箭擦着他的脸划过去,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有——刺——客——”
随着一旁侍卫的一声惊呼,一时间夜空之中破空声齐发,孙朗一把抄起了护盾抵挡,一边挡一边向寝殿方向退去。
只见月色之下,几个黑衣身影自房顶一跃而下直冲院内。
夜半之时本应是守卫最为疲惫之时,但显然孙朗并不是,他持盾迎击而上,丝毫不落下风。剑划开了来人夜行衣,夜行衣之下竟然是宫中侍卫的铠甲。
这下孙朗是明白了,怪不得能悄无声息直冲寝宫,竟然是侍卫里的奸细!
孙朗十分厌恶奸细一党,持剑刺向来人的肩膀之时,没料到那剑刺穿了铠甲之后竟然是直直卡住了。
这边正惊呼着,另一边的侍卫同样发现了这一点,刀剑刺向身躯竟然没有反应。
孙朗驱使内力于剑尖一扬手,将来人的铠甲挑破一个大口子,里面竟然露出银光。
“金丝软甲!”
孙朗惊呼到,如此金丝软甲,一件价值百金,用金丝软甲装备了这样一队死侍,来人该是多么舍得!
眼瞧着孙朗这一方侍卫砍不动对方的金丝软甲,就要落了下风,身后寝殿内钱昭的声音传了出来。
“攻四肢与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