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张新炀结结巴巴地重复他理解的意思,“你是说,唐远琴是你的姐夫哦不对,姐妻?”
怪不得陈敛说他们就是通过家长认识的……
张新炀还想说些什么,陈敛那边乍然传来一阵喧哗,好像有人在吵架,伴随着物品摔落在地的声音。
陈敛好像将手机拿远了些,声音听上去略微有点失真,“有点事,先挂了。”
“好的好的。”张新炀识相没多问,只是心里留下了淡淡的疑虑。
旋转楼梯上站着一个穿着居家服双手抱胸的美艳妇人,希腊风格的穹顶照耀深色岩板地面,将客厅对峙的几人衬得华贵无比。
陈蓁茜脚下散落陶瓷碎片,她哂笑一声,不顾眼前暴怒的父亲,陷入柔软的沙发,甚至松弛地双腿交叠,翘了个二郎腿。
“至于吗老头,反应这么大,等下气死了怎么办?”
她轻轻浅浅地笑,眼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
“滚出去!”陈炜光捂着胸口恶狠狠瞪她。
陈蓁茜咧开嘴笑了一下,将在旁呆站着的唐远琴揽过来,亲昵地将头放在她的肩膀上。
她一向知道怎样最能刺痛这个迂腐的父亲。
果不其然,陈炜光怒目圆睁,环视一圈寻找还能砸的东西。
瞟到展柜中的白玉马摆件,他冷笑一声,将它取了出来。
这次陈敛拦住了他。
他比父亲要高半个头,眼神不再是那个懵懂期待的少年,家族遗传的冷厉毕露。
陈炜光气得脑仁疼,从面前的陈敛一路指到丝毫不顾忌的陈蓁茜,声音都在发抖。
“我是造了什么孽生下你们两个不孝子女!一个搞同性恋,一个就知道打那个没出息的游戏,你们不把我活活气死不罢休是吧?”
“别啊爸爸。”陈蓁茜佯装担忧,“你可不能死,我还等着你给我养老呢。”
唐远琴憋不住笑,把陈炜光看得脸又青又白的。
这两个孩子让他在别人面前丢尽了脸,没一个能拿出手的,要不是他身体不如当年,绝对要再练一个小号。
当然他是不会怀疑自己的教育出了问题。
陈敛和陈蓁茜从小享受的教育资源都是顶级,只能怪他们是扶不起的阿斗,花尽心思也成不了器。
最后三人一齐被赶出家门,陈蓁茜眯着眼睛感受清风扑面,突然哈哈大笑。
“他到现在都不觉得自己有多活该。”陈蓁茜耸耸肩,“不过无所谓了,我早就不缺他们的爱了。”
说着她扭过头对唐远琴笑。
唐远琴挽过她的手臂,声音很温柔,“嗯,我们不在乎。”
陈敛迎着风站立,乌黑的头发被吹乱,他本人不动如山,清冷如松。
陈蓁茜目光从弟弟冷淡的脸上划过,煞有其事地问唐远琴:“你们算半个同事,所以陈敛小朋友最近有情况吗?”
她真的好奇厌世、目中无人的弟弟会对什么样的人动心。
唐远琴思考了一下,别有意味地对着陈蓁茜笑笑,“没什么大动作,不过以后就说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