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最好的就是按兵不动。
张岁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
一边低头去处理自己黏腻的手。
被血润过的手一片猩红,有些已经开始干涸,带着糖一样的黏腻感。
没料到的是镇上的官府在另一头,走上半个小时才到达牢房外,那大人模样冷峻,等他们一个个都进了牢里才骑上马潇洒离开。
看模样,像是就为了把他们送到这里来的。
进了牢房,张岁才隐约地肯定了自己心中猜测。
那些活得滋润的人果然想让他们死。
在他们进牢房之前,这监牢里已经坐了不少逃荒的人,不少还挺眼熟,一照面就能想起对方是谁。
“你们怎么在这儿?”
“我们被抓来了,说我们闹事。”
“我们也是!”
随便一聊天,众人便就知晓先前来的那一拨人也是发生了动乱,然后被带到牢中。
粗略一数快要百人了。
是皇帝要他们死,还是底下的人不想负责那么多的灾民所以阳奉阴违?
张岁看着周围开始咒骂那些当差的人沉了眉眼。
不管是哪一种,今天被逮到这座牢房里必定没有好结局。
张岁几乎是一瞬间就看向周草,“到四处看看都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周草心里焦急无助,一听到师父命令当即找回了主心骨,赶紧去四周查看。
牢房的地板上铺着易燃的干草,墙壁上摆放着正在燃烧的烛火,后方的窗户外是一片旷野,周草跳到窗户处扒拉着往外看,惊道:“外面围着好几层的干柴和芦苇!”
这一声让时正在担心自己未来的灾民们瞬间看了过去。
张岁面容淡定,“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这个镇子你们也看到了,可是不小,那么多人需要柴火烧饭,又无其他地方摆放自然要摆在这里。”
现在这么早就引起恐慌没有好处,要是让被关在这里的灾民都担心害怕势必要引起新一波的骚乱,到时候惹恼了那些人怕是会提早解决他们。
周草听到张岁的解释知道自己刚刚太过不理智了,赔着笑从窗户上跳下,干笑着跑到张岁身边,“对不起师父我差点惹事了。”
张岁拉着他坐在角落里,善解人意地说:“你也是被吓到了。”
周草小心地贴近张岁,“那师父,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在所有人都不熟悉的环境里,周草能依靠的就只有身边的师父,也只有和师父贴近才能感觉到安全。
没想到的是,师父一个男孩子身上居然会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全然没有那些人身上的汗臭味,就算沾着血也丝毫不会有一丝难闻的味道。
“先等着吧。”张岁前世怎么说也是个成年人,如今对一个孩子的接近自然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至于自己身上是否有香味,她表示不清楚。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逃离此处。
否则依靠外面的那些孤儿寡母绝对不可能安生地去到澄州。
所以她不能死,必须得安全离开这个地方!
据刚才的观察,这个监牢应该是新建的,一边的角落里还有未干的黄泥,木头干净,天花板也是用木头堆积,好烧又方便。
窗户是个天窗,用三根粗壮的木头横亘着。
从那绝对出不去。
那就只能尝试从屋顶。
可屋顶要是也烧起了火……
不行,靠这些法子离不开这里,得用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