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半以上的骑兵因为在黑夜找不到方向,陷入秦军的阵中,要知道这可是三万人的军阵,加上负责后勤的役夫,绝对超过五万人。一千多人扔进去,泛起点点水花很快就会消失不见。
正在他后悔往南阵撤离之时,上天又给了他新的希望。他不清楚南阵守军是哪个草包,还是整个秦军就只有器械营防守森严,反正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这一把火烧下去,起码近五千人的粮食补给完全覆灭,对于主要目的是打持久战的他来说,已经建立了战果。
不过...
常喻,他也不会放过,如果这是常喻麾下镇守的大营,那么说明常喻本人也是一个名不符实之辈,或者说是他张闲太过于优秀,此战注定要闻名天下,让秦军胆寒。
“举枪!”
阎苍十分冷漠地指挥着自己前方的士兵,幸赖于葛耀征战沙场多年的经验。他并没有选择将抚南王新招募的五千士卒全部安排在一个军阵内,而是平摊下来,东,西,南,北,后五个阵营都有,而中军因为都是高级将领居住,是显然不可能安排新兵驻守的。
因此这一千新兵分在各营其实不过是五分之一,但是问题就出在南阵因为守将的疏忽没有加强夜间守备力量,即使是老兵没有一点防备突然遇到袭击也会乱了阵脚。
阎苍不清楚今夜南阵到底有多少士卒失踪或者死亡,但是那几乎映照了半个天空的火光告诉他南阵的粮草完了,张闲这次夜袭已经赚了,如果是他带领这支骑兵,那么此时撤军绝对是最正确的选择。
但是他不是张闲,张闲骨子里的冒险精神,随着收到的成果上升,越发壮大。在阎苍有些不敢相信的眼神里,他选择了调转马头,向周围已经聚集超千名全副甲胄的士卒,火把已经照亮屹立着大旗在最前方的自己冲了过来。
将乃兵之胆,张闲胆大,其麾下士卒不畏死亡。阎苍这里也同样不输于他,常喻在秦帝国名声远扬,在很多普通士卒心中乃是‘神’一般的存在,此时将旗在前,周围士卒又有何惧。
随着一杆杆锋利的长枪举起,骑兵与枪兵狠狠地撞在一起,两个军阵在一瞬间都有不少士卒丧命。
前排的马匹倒在地上完全阻拦了后方骑兵的冲击力度,摔倒在地的叛军士卒还没从昏迷中清醒,就感觉一阵痛苦袭来,被守候在枪兵之后的秦军士卒给快刀杀死,阎苍这边不过付出几十人的代价,就彻底拦住了对方的攻势。
“好畜牲!看箭!”
军营里的道路并不适合骑兵大规模冲锋,张闲在发现自己的冲击没有达到效果之后,也知道此次行动恐怕到此为止了。但是他还是不甘心,一把取下马背上的弓箭,对准军旗旁的一员秦兵射了过去,虽然看不清对方的样子,但是他猜测那人应该就是常喻的手下大将。
“扑哧!”
箭矢射在厚厚的木遁上,赵岩在第一时间就拿出一门盾牌将张闲射出的冷箭挡了下来。
张闲见自己的攻击没有见效,刚准备掉转马头走人,突然感觉后脑勺一阵寒气袭来,武人的直觉让他如同条件反射一般缩了下头,随即只感觉头皮一凉,再回首,满头的长发散落下来,自己头上所戴的头盔被箭矢射飞,头上竖着头发的发簪都被射断,如果不是他缩头那下,恐怕自己的脑袋就没有了。
他向射来箭矢的方向看去,正是那军旗之下,木盾之后秦兵所射。
‘好准的箭术!’
“射箭之人,乃是何人?”张闲冲着阎苍的方向发出一声怒吼,在他看来这员常喻麾下的大将有被自己记住名字的资格。
“冠军将军麾下阎元珣!”
阎苍不可能说自己是个亲兵队长,他现在立着的军旗代表的是冠军将军的身份,这是一种平等的对话。
“哈哈哈哈哈!某记住你了,今夜这阵中英雄就某与元珣尔!来日必取你项上首级!”
“杀啊!不要走了叛军首领!”
“撤!”
抚南王率领的军队已经赶到,张闲也不再恋战,带着剩余的三百余骑向外冲杀出去。外面杀来的军队没有结成军阵,是根本无法阻挡骑兵的兵峰,在丢下十几人之后,张闲率领的军队已经彻底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