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显纯说完,又看向叶平生。
“叶侍郎,听清楚了吧?”
叶平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心想李尚书都去见皇上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命令?
“这,这……”
“听明白了,还不接旨?难道你想抗旨不遵?”
许显纯眼神闪烁,隐隐透着警告。
叶平生心中一紧,想到许显纯过去的狠辣手段,连忙接话:
“臣,兵部侍郎叶平生,遵旨。”
“叶侍郎深明大义,很好。”
“如果你不接旨,我的任务可就棘手了。”
“这样吧,还请叶侍郎暂时忍耐,帮我锦衣卫弄清这件事,事情一结束自然会恢复你的自由,怎么样?”
叶平生脸色铁青,瞪着许显纯:“许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连我也要被软禁在这里?”
“叶大人没听清楚吗?那我只好再讲一遍。”
“在粮饷案真相大白之前,任何人都不能随便离开,包括您在内。这次听懂了吧?”
叶平生挺直腰板,大声说:
“我是兵部侍郎,现在就要去见皇上,谁敢拦我?”
许显纯悠悠说道:“锦衣卫奉旨查案,兵部只准进不准出,敢硬闯的,格杀勿论。”
“叶大人如果非要坚持出去,我只好代劳,提着叶大人的脑袋去见皇上。”
“放心,同僚一场,我会让你的遗愿实现的。”
他说话的语气那么平常,仿佛说的不是人头,而是日常小物。
叶平生猛地转身,怒吼:
“你敢?!”
许显纯淡淡回答:
“叶侍郎不妨试试,看看我们锦衣卫的刀敢不敢让你人头落地。”
叶平生迎上那平静的目光,不由感到一阵寒意:
“狂妄之徒!”
甩袖往兵部的里屋走去。
“大人!”
一旁的千户想说什么又停下了。
“怎么,我回自己房间的自由也没了吗?许大人?”
叶平生怒气稍减,反过来责问。
许显纯回答:“叶大人说笑了,您随意。”
“不过我得提醒叶大人和兵部的各位同仁,这事不是找几个替罪羊就能解决的。”
“别想牺牲自己就能让别人念旧情照顾你们的家人。”
“要是让我发现有人这么打算,一定会追究粮饷下落,抄家灭门。”
“在考虑赴死之前,最好想想,用一家老小的命去换别人的苟且偷生,值不值得。”
叶侍郎心里咯噔一下,明白兵部这次踢到了铁板。
这样的话,只怕没人想当那只倒霉的替罪羔羊。
许显纯脸上依然挂着那副冷冰冰的笑容,慢悠悠地说:
“各位自然可以不信,不妨试试看,检验一下我们锦衣卫有没有那能耐,把所有的事情连根拔起。”
“长话短说,是谁在户部那里经手了军饷?”
“领回来之后又经过几双手,最后剩了多少,最后交给了哪个,特别是跟京营粮饷扯上关系的,自己站出来吧。”
“要是表现得好,说不定还能保住你的小命,就算躲不过这一劫,至少能为家里人、族里人争取一条活路,不是吗?”
许显纯笑里藏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