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权倾朝野的魏忠贤,此刻竟似风雨飘摇中的浮萍。
“哼,大裆,区区村妇,怎敢窥觎我朱家天下。”
“她安享尊荣,全赖朕生,朕若死了,她又岂能苟活?”
“你乃聪明之人,当知朕在,你是九千岁,朕若离去,你的下场可想而知。”
朱由校字字珠玑,敲响警钟。
“老奴明白……”
“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魏忠贤重重点头,蹒跚而出,心中暗叹。
客氏,只怪你生于帝王家,老夫也只能狠心了。
“传锦衣卫使见驾!”
朱由校声音坚定,铿锵有力:“英国公何在?速速请他速来觐见。”
旨意如风,瞬间传遍宫廷。
“厂臣,朕如今这寒舍之感,你觉得如何?”
朱由校并未等待雨化田回应,继续道:“今后当尽心尽力,不要在让叛逆之事再有可乘之机。”
“臣谨遵圣谕。”雨化田低头应答。
殿外一阵骚动,朱由校眉心微蹙。
“皇后求见。”
太监急报。
随之,一位仪态万方的女子在众人簇拥下步入大殿。
“皇后,何故来此?”
朱由检目光锐利,语气严肃,帝王之威,不容小觑。
“我……”
张皇后目光落在安然端坐床榻上的朱由校身上。
一时间,话语哽在喉间,不知如何开口。
“无妨,既然来了,就过来伺候朕。”朱由校淡淡吐言。
“陛下龙体安康,臣妾只是心忧,故而前来探视。”
张皇后连忙表白心迹,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你所忧者,可是朕的安康,还是期盼着朕早日归天?”朱由校反驳,言语中带刺。
张皇后心底苦笑,表不表忧心似乎都成了错。
明眼人都看得出的担忧说出口显得多余,可谁人又真愿意背上巴望帝王早逝的恶名,哪怕贵为皇后,这黑锅也扛不起。
“宫里的总管太监在哪?”
朱由校话锋一转,又问。
“奴才在。”
张皇后身后,一名身材魁梧的大太监连忙出列行礼,毕恭毕敬。
“东厂那一位,解决了吧。”
朱由校话音刚落,犹如鬼魅般的雨化田悄无声息移至大太监背后。
他手腕轻轻一扭,“咔嚓”声轻响,大太监的头颅顿时歪斜,眼见生命消散。
随后,朱由校轻轻一挥手,大太监的身躯如同弃物般被抛出门外,守候在外的侍卫接应,随即拖走。
“此乃初犯,也是最后一回。”
“今日朕替你清理门户,日后你的宫廷须得自己看紧,莫再让朕亲自动手。”
朱由校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皇后长相美艳,且一向机敏,此刻却只能嗫嚅:
“我,我……”
她内心疑惑,眼前这位帝王,还是那个醉心于木工的朱由校吗?
“有何不满?”
朱由校追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压迫。
“臣妾不敢有丝毫怨言。”
张皇后费力挤出这句话,每一个字都似从牙缝中抠出。
“是不敢,还是迫不及待想要登上太后之位?”
朱由校的话语如同寒冰,透骨而入。
“臣妾不敢妄想。”
张皇后跪倒在地,这样的责难,即便是皇后也难以承受。
朱由校仿佛未见面前之人是皇后,只淡淡说道:
“朕为天子,你为后,本当同舟共济,何至于此?”
“今后后宫之事,你安心料理便是,勿要再插手朝政。”
“你若真心欲害朕,难道甘愿独守空房,做个寡妇不成?”
“臣妾绝无此念,臣妾真的没有!”张皇后泪如泉涌,悲从中来。
“即便你无此心,但你所为,以为朕那好弟弟登基,你便能安享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