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壳很快摔碎了,露出了里面已经烤干的荷叶。
好烫!郭平吹着手指,小心地一层层剥掉荷叶,剥到第三层时,窑鸡的香味一下子喷涌出来!
这跟外卖的窑鸡有什么区别!
郭平当年熬夜画图的时候,有时候半夜饿得不行,但开到后半夜的外卖种类有限,除了烧烤和24小时早餐店,就是窑鸡和预制菜佛跳墙。
郭平常点的那家窑鸡,店主喜欢用黄辣椒酱调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正常晚餐时间,郭平从来没见过那家窑鸡开过店,只有到了后半夜,才天天能看到这家店,在一排烧烤店中间颜色鲜黄。
撕开最后一层荷叶,鲜香的肉汁淌了出来!
烤好的野鸡一碰就脱了骨,想撕个鸡翅下来都没有成功。郭平拎着半边肉滑落了的鸡翅,放在嘴边只一吸,翅中上的鸡肉就滑进了嘴里!
再把翅尖整个丢进嘴里一吸,用舌头就能把干干净净的小鸡翅骨推出来。翅尖的鸡皮略微烧焦,薄薄的一层,吃在嘴里像油炸过的糯米纸,只是浸满了鸡的香味。
不到两分钟,郭平就消灭了两只鸡翅,把剩下的一条鸡腿拿在了手里。因为充分腌制过,鸡腿肉厚的部分也十分入味,焦脆的鸡皮下满是汁水,一点都吃不出来野生鸟类的干柴。
但和养殖速成鸡不同,这只野鸡味道浓厚,稍微能吃出一点燥热的野生气息,如果香料不足,可能会稍显腥臊。还好郭平提前储备了各种野生香料,再配上鲜辣的野山椒和酸甜的树莓酱,野鸡的味道被转化成了完美的浓厚肉香。
吃完鸡腿丢掉骨头,郭平用两根手指,轻易分开了野鸡的胸骨。
毕竟是野鸡,背上的肉不多,只有焦脆的鸡皮连在酥脆的骨头上。大部分肉集中在两片雪白的鸡胸上,表面一层烤得坚韧而焦脆,有肉干一样的口感。下面则是柔软的白肉,一碰就分成了几束,除了紧挨着胸骨的部分都滋味十足。
烤之前,郭平把鸡爪折叠,塞进了肚子里,现在一点都没有烤焦,泡在配料里更像是卤制的,白白嫩嫩,充满胶质。郭平只恨鸡爪没有多生几只,这东西吃着虽然没什么肉,但用来打发时间再美好不过了。
塞进鸡肚子里的配料也烤得十分软烂入味。切成瓣的野洋葱略微透明,吸饱了野鸡的油脂;野水芹已经没有了爽脆的口感,但嚼起来还是浓厚的芹菜香味。
至于配菜里的野生菌,郭平愿称之为本餐最强!
郭平并不了解蘑菇的名称,树林里有很多种,他只是把属性显示无毒的种类各采了一些,切成片塞进了鸡肚子里。现在,形状颜色各异的野生菌每一片都是美味的惊喜。
有的口感坚韧,但咬开的一瞬间像崩断的橡皮筋一样,在嘴里发出脆响;有的质地疏松,吸饱了野鸡的肉汁;有的口味浓厚,自带异香,但和鸡肉味相辅相成;有的本身没什么味道,但半融化在汤里,给所有的配菜都挂上了一层透亮的芡汁……
一餐吃完,郭平心满意足地舔干净了手指,躺在空旷的河滩上。眼前是深黑的夜空,脚下是闪烁的窑火,身下的土地还是温暖的,略带土窑的热度,像这样直接睡去,不知道该有多幸福!
唉,可惜!又该给土窑添燃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