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怕那些东西太重,把她纤细的手腕压到,时晏恨不得从手腕到手臂,连着脖子都给她套满。
不过还是要防着其他的那些历练者。
宽大的广袖很好地遮住了浮玥手腕上戴的东西,时晏给她掖掖,“别让别人看见这些东西。”
浮玥不明所以,但乖乖应声:“好。”
看着女孩睡下,时晏才重返井边,鬼气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看样子只是个有点怨气的小鬼。
眸子一闪,时晏折身,往祠堂走去。
进来的路上,村长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废话,其中就有提到,陈家村传承至今,最重要的文化,就是祠堂文化。
祠堂里有族谱,写清了每代人的纠葛,村子里繁衍生息,精神寄托就是它。
“可不是每个人都能上的,我可是……哈哈,我在第七百八十六页呢。”
这是在陈词问起村长族谱时,他的原话。
时晏还记得他的神态,像是历尽千辛,终于得到梦寐以求的宝藏,忍不住炫耀,又要假惺惺藏起来。
皱纹横生的脸上,满是餍足的笑意。
祠堂在村落的最中心。
整个村子呈圆形,西边是村口,开了扇大门,其余住房整体上成环形排布,把祠堂围在最中心的位置。
这里的房子修建风格很统一,都只有一层,不过占地面积大,每家每户的房子看起来都有百十来平。
村长家在环形的最里面,就挨着祠堂,面积也最大。
不过几步路,时晏就已经看到祠堂的影子,此刻门口沙彼方在徘徊着。
时晏十分自然地略过他,推开木板门,走了进去。
要说奇怪也真奇怪,祠堂处处奢华,用的都是最好的木材、铜器,摆置都看得出来是新的。
就是那门,薄薄两块木板,还有腐蚀的痕迹,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换过,随便来个成年人就能轻易推倒。
看起来和这座祠堂格格不入。
沙彼方按下要出口的谩骂,目光阴狠地跟上时晏,握紧从系统空间里拿出来的道具。
祠堂和时晏上午来没什么变化,随着快到中午渐亮的光线,原先朦胧的牌位被染上光亮。
从下到上依次减少的牌位,到了最顶端,只剩下一块木牌,很新,像是刚涂了油描了字,被好好供起来奉养。
其他的牌位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也有翻新,但时晏偶尔能在上面看见洇开的墨痕和盖不住的划痕。
划痕?
时晏眼神一凛,仔细往最近的那排木牌看去。
被重新草草刷了一遍油的木牌上,是盖不住的划痕,像是用刀子一刀刀划在上面泄愤,恨不得牌位的主人再死一次。
“你们来祠堂做什么?”
一道稚嫩的声音从祠堂隔间传来,时晏徇声望去,一个头发散乱、衣不蔽体的小女孩从里面走出来。
时晏转开目光,但还是不可避免看到她身上的青紫痕迹。
沙彼方眼神玩味,嘴角淫邪地往上勾,“小妹妹,你在祠堂干什么?做生意吗?”
情场老手的他立马就辨认出那女孩身上缠绕的腥气,这陈家村玩的还挺花,在祠堂?
几乎是同一时刻,从沙彼方身上跑出来的臭气就覆盖了整个祠堂的上空,小女孩目光怨毒,“你们都不是好人!”
黑色肉块从祠堂顶上掉下来,沙彼方惊恐抬起头一看,上面挂着的,都是还没被风干的肉块。
血滴到他脸上,还有他抬起头往上看的眼珠子里,“啊啊啊啊啊,好痛……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