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有些不确定地确认:“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没跟我说,你状态很奇怪。”
无常反复地自睡梦中惊醒便搂住自己不放,尤其是在那事上,愈躲愈重的力道真的让浮玥吃不消。
虽然也很舒爽,但总是这么来……
也挺伤身的。
栀予都好几次嗫嚅着委婉提醒自己要注意了。
最近这段时间在马车上,男人倒没有缠着自己要。
可除了最后那步,他舒缓的次数和力道更重了,几乎每回都久。
“时宴,告诉我,你怎么了?”
浮玥认真询问的神色触动着时宴那颗患得患失的心,他把头埋进小公主身前,默不作声。
良久,男人闷闷的声音传出来:“我也不知道,就是害怕你走,害怕我一醒来,你就不在了。”
手上的力道愈收愈紧,几欲将浮玥嵌入怀中,“皎皎,你别躲我,我害怕。”
难得脆弱的男人但凡示软,杀伤力无疑是巨大的。
浮玥一颗心被他浸在酸汁子里,发软、泛疼,“好,我一直都在,你不要怕。”
“我会一直在。”
——————
遁于虚空某处的一处广袤空间里。
月色皎皎,如练蒙在流水潺潺的孤岛之上。
自有一棵可蔽天地的桃树伫立在此,月华流转间为树下血色如练的一人输送神力,枝干处层层皲裂的痕迹清晰可见。
可被掀开的鳞片无法再生,黑气萦绕周身,一次又一次将已长好的伤口撕裂。
愈合、撕裂……
再愈合、再撕裂……
血止不住,黑气浸染进桃木的根系,又被月华消解。
如此往复……
似有一人叹息传来,“唉,又伤成这样,八成又要过个几百年,皎皎啊皎皎,你怎么还不回来。”
“再不回来,这人都快没了,别找我要夫君啊。”
心尖血自碧色衣袍男子的心头涌出,灌入地上躺着、无知无觉的人身体里。
一旁火焰漫身、识不清到底是何真身的神兽也通过赤珠输送神力给他。
黑气以极其微弱的速度减缓了破坏的力道………
几者之间仿若形成了个平衡。
熟练地不知做了多少回这套动作,一举一动皆无凝滞。
“皎皎……”
“浮玥……”
额上汗珠淌下、眉头皱得死紧的时宴睡得极不安稳,又被浮玥半搂在怀里轻哄。
“我在。”
“我一直在。”
见他依旧汗水涔涔,浮玥干脆轻声哼唱着记忆深处的歌儿,哄着怀里的男人入睡。
“此生何用声声叹 道不尽流年
看月色如练 蓦然回首间相见
……”
驿站外的月色姣好,云层遮不住的明亮,寒风吹过也依旧抵不住如练的光华,为在寒风中还走着的人儿照亮前行的道路。
平坦的官道铺陈,道边总有不知名的杂草成活,晃悠悠在凛冽的风中顽强地扎根。
不吝啬生命,贡献出一丁点的绿意。
春天马上也要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