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庆德喉结蠕动,连半个字也不敢吐露。
“既然张县尉没有异议,还请和本官一起去城备军营,调兵杀贼!”
他就像是个提线木偶,被李弃绝提着前去军营调兵,不敢有半点反抗。
惹毛了镇逆司之人,先斩后奏,皇权特许不是说说而已。
宁魁也毫不拖延,将小娘等家眷托付给云县令照看后,便带着捕快们风风火火出了门。
这下,反倒是林文龙坐在公堂,无人问津。
不过,他并不在意张庆义之死,也不在意被夺权。
仍旧老神在在地品着鱼谷县特产白茶。
明年的茶应该会很腥,就不如今年的好喝了。
东城连绵的大火已经烧红了半边天,哭喊声撕心裂肺。
稚童哭泣着摇晃母亲,母亲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
妻子挣扎着向丈夫伸出手,丈夫被水匪按着头扒开眼睛,强迫观看着挚爱被凌辱的画面。
水匪们杀到癫狂,他们就像是所有人的主宰。
手中长刀所至,便能决定所有人的生死!
这种无上的感觉,太美妙了!
“别过来!别过来!”
一名衣服被扯到肩膀的少女哭泣着退到墙角,两名水匪眼中淫邪光芒四射,边哈哈狂笑着边朝她逼近。
少女绝望地看向脚边碎石,忽然一咬牙捡起来猛地朝自己额头拍去。
她宁可死,也不会让这群畜生侮辱。
然而,这一击并没有拍在她额头上,一只沉稳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惊恐地睁开眼,以为自己落入了水匪手中。
好在映入她眼帘的只是一名身穿玄袍、满脸血迹的少年郎。
他身后数十名捕快拔刀一拥而上,很快将那两名作恶多端的水匪剁成了肉泥。
“别怕,我们会救你们的。
从现在起,水匪们只有往城门逃命一个选择,绝不会再往城里侵犯一步。
我保证。”
宁魁站起身来,随着他的起身,数团巨大水龙从护城河里升腾而起,轻易扑灭了熊熊燃烧的大火。
“鱼谷县捕快听令!凡见水匪,不接受投降,全部处死!
杀普通水匪一名,赏银三两!
杀炼皮境水匪一名,赏银十两!
杀炼肉境水匪一名,赏银五十!
杀炼骨境水匪一名,赏银五百!”
亲眼目睹百姓惨状后的捕快们闻言,宛如受辱一般怒道:“宁大人莫瞧不起人!我等皆鱼谷县人氏。
就算没有赏银,也不会放过这帮畜生!”
“是极是极,同去杀敌!”
这帮有血有肉的捕快是听林县丞的号令不假,可心里,哪有人不愿意守卫自己的家乡呢。
士气高涨的捕快们在宁魁率领下,所到之处,杀水匪如屠狗。
在无数崩溃绝望的百姓眼中,和天兵天将也不差什么了!
“呵,你们说,那小子装什么呢?”
黑袍人尖细如猿猴的声音嘲讽道:“他若不装,我还不会理会他这蝼蚁。
现在么,就赏他一枚金丸好了。”
黑袍人旁边的同伴纷纷露出怜悯的嘲讽,宛如在嘲笑一只因为表现太过优异的蚂蚁,反而招致神明的抹杀一般。
“袁公子又要出手了么,那我就将浮光镜移至他处了。”
像书生一样语气柔和的黑袍人掐诀捻印,法器浮光镜从记录百姓被虐杀的惨状,转移到了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