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晗感到奇怪,试探着转身,就看到许墨凡极其放松的像只躺倒的树懒一样,双眸紧阖,看上去无比闲适。
睡着了?这么快……
报告厅后排传来脚步声,伴随着司马兴奋的声音:“老大,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
看到穆一鸣眼神陡然变得锐利,他又嬉皮笑脸地纠正道:“我们的。”
不一会儿,横幅小队中的几人紧随司马的步伐,手捧盒饭,将没走几步的穆一鸣围了起来。
司马兴奋异常,虽然声音不大不小,但却刚好“惊醒”了正在卖力装睡的许墨凡。
“穆一鸣”三个字如同骤然拉响的警报,几秒前还树懒附身,好像柔弱不能自理的许墨凡倏忽间睁眼,一个鲤鱼打挺地弹射起来,左顾右盼,只看到穆一鸣座位靠背上挂着的一件校服外套,于是没多想慌忙就扯下来,往左前方向一丢,不偏不倚,精准无误地罩住了岳晗的脑袋。
随即,许墨凡压低身体,从左边的过道绕到前排,见岳晗正准备拿开头顶的校服,很快止住了她的动作,然后拉着她一路小跑,从前门出了报告厅。
岳晗一手抓着校服,站在歌手能量补给站摊位前的立式宣传海报旁边,呼哧呼哧地喘气。
许墨凡不由分说拉着她就跑,她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为什么要跑,而在这仿佛和时间竞速赛跑的途中,她也根本没余力去问。
她把校服递还给许墨凡:“喏,这是你的吧?给。”
许墨凡下意识摆手,本意是想拒绝,但想到这校服外套还是由他悄悄放回去比较合适,就干脆接了过来。
“哦。”
岳晗打量着许墨凡难掩慌张的神色,问:“我想知道,你跑什么呀?”
但是她想想,又改口道:“不对,是我们,我们为什么要跑?”
许墨凡拿不准岳晗是否下定了决心不去下午的篮球赛,但可以肯定她没注意到穆一鸣已经回到了报告厅,就避重就轻地说:“你不是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吗?想问什么赶紧问,晚了我不一定愿意说了,也没那个耐心。”
现在,也只有这么说才能打消岳晗的疑虑了,虽然他实际上是不想让她知道太多的,真正的原因也不便说,但阴差阳错地,穆一鸣提前回来,还真应了自作主张给他们创造机会的陈绝所说,这个情况下,是不私聊也得私聊了。
可是他是真想下线啊……
明明是在行侠仗义,拯救懵懂小白兔于整蛊,除暴安良的大好事,怎么就显得那么狗狗祟祟,见不得人呢?
他不想撒谎,但有时为了圆一个谎,好像又不得不编织更多的谎言去让它顺理成章,善意的谎言只是为了顾忌各方的感受。
一面是好友,一面是无辜同学,崇尚公平正义的许墨凡只想一碗水端平。
这么想着,他鬼使神差地无奈叹道:“私聊私聊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哈?”他暗自咕哝的声音似有若无,岳晗其实没听清楚。
但她确实想知道下午的体育馆里究竟会发生什么。
许墨凡善意的提醒总让人有种那里名义上还是体育馆,但实则已经变成了一个酝酿着阴谋诡计的生死场,而他则像是一个九死一生,带着秘密逃出生天,冒险前来报信的探子。
她对这个密探说不上信任,但本能地想要探听,因为这是揭开谜题唯一的办法。
“下午的球赛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不能去?”
岳晗知道之前许墨凡早就说过,不管怎样,下午球赛期间,千万不要出现在体育馆,对背后的原因只字不提,守口如瓶,明显不想透露,但她还是决定问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