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还是没听到陈绝说话,他才笃定自己的直觉没错,陈绝虽然什么也没说,也没表露出来,但他肯定已经有所怀疑了。
要不然自己出去了这么久,他会连问都不问一下?
许墨凡可没陈绝那么沉得住气,而且他也没陈绝思虑周全,也就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你怎么不问?”
陈绝不以为意,反问道:“问什么?”
“问,我干嘛去了啊。”陈绝机械的回答冰冷刻板,许墨凡冷不丁倒吸一口凉气。
“哦。有什么好问的。”陈绝的语气不是揣测,完全就是在陈述:“你去找人……换东西了。”
他思忖一下,又调整了措辞:“或者也可以说,有人跟着你一起出去换东西了。”
许墨凡眉头一挑:“你看到那人是谁了?”
陈绝的面上难辨喜怒,只见他慢条斯理地点点头,倒看得许墨凡汗毛倒立。
“你就不再确认一下名字,不怕我是诈你的?”陈绝放轻声音道,“其实……”
说实话,许墨凡没有怀疑过这一层,因为陈绝虽然毒舌腹黑,但不喜欢开玩笑和搞一些弯弯绕,想知道什么多半会选择直接问,根本不可能用这种方式诈他。
看陈绝的语气,许墨凡还以为他要点明岳晗的名字,忙不迭地说:“其实这不重要,”他借机偷偷觑了一眼穆一鸣那边,一边作“噤声”手势一边压低声音说:“我做的一定是一件行侠仗义,除暴安良的大好事。”
“除暴安良……”陈绝细细掂量了一会儿这四个字的分量,讷讷道:“除哪门子的暴,安哪门子的良,谁是‘暴’,谁又是‘良’?”
但他回想许墨凡刚才的言行举动,心下已然有了答案。
这件事,多半和穆一鸣有所牵连,但怎么感觉许墨凡正义感爆棚,结果完全跑偏了?
“你听我说,有没有可能,”看到许墨凡投过探寻的眼神,陈绝接着说:“我是说有没有可能,是你内心戏太多了,误,误会了什么?”
许墨凡斩钉截铁道:“什么误会,误会什么,没有误会。就算不是我想的那样,我这也是防患于未然。”
他一摆手:“休要再劝。我心里有数。”
陈绝嘴角抽搐,心里有数?有哪门子的数?一、二、三、四吗……
他无奈,只得机械地说:“好好好,我不管。”
估摸着距离许墨凡进报告厅已经过去有五分钟了,岳晗才慢悠悠地晃回到座位上。
本来正在闭目养神的陶芝淇察觉到动静,睁开迷蒙的眼睛,一时有些诧异:“岳晗?你刚出去了?我怎么都不知道。”
“你应该是太累了,顺歌词,记动作,刚才又跳了那么长一段舞,跳舞很耗体力的。”岳晗有意岔开话题,巧妙带过说:“坐太久脚都麻了,我只是去活动一下,顺便透口气。”
“哦。”陶芝淇想起岳晗的出场次序,算起来应该就在午饭过后不久,知道她一向是个容易紧张的人,就随口问:“准备得怎么样?是不是又开始紧张了?”
岳晗一紧张,好像就会出现“如坐针毡”的状态,谎称“透气”实则是去厕所的频率也会变得特别高,陶芝淇看破不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