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县廨一切如常,门口的百姓们也如同往常一样赶路摆摊做生意,全然不知这里发生了命案。
“嗯,你们做的很对,这种时候绝对不能广而告之,避免引起恐慌。”
欧阳馆丞称赞了一声,便跟着牛耆长进了县衙内。
门口的守卫见到欧阳馆丞,脸上露出了喜色:
“是欧阳县尉!欧阳县尉您来了!”
“别乱喊,我现在不是你们的县尉,是长安驿馆丞。”
“瞧您说的,我们这帮人哪个不是当年您教出来的,您在我们这永远都是县尉!”
欧阳馆丞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你小子可真会给我戴高帽哈。”
打趣完,二人穿过前厅,一直来到了县廨后的一处住宅内。
这里是长安县廨的官家居所,通常都是给县令准备的,不过县令在县中有家室,因此这里便空了出来,专门给县尉居住。
打开门,这里的环境便一览无余,除了一座卧房,还有假山、荷塘和一处花园,环境倒是静谧。
而此时的县尉尸体,却被摆在了那假山上,东一块西一块。
是的,县尉被人分尸了,头颅被割下不说,四肢也被砍下,全身扒光,将尸体摆在了花园的假山上,头颅正放在假山的最高处,睁着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所有人。
用隐身法站在墙头的岳修岳修也不禁感叹了一句:
“这等残忍的手法,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欧阳馆丞刚一进门,就生气的骂道: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么久了,怎么县尉大人的尸身还没有敛起!”
谁知底下的捕快全都面面相觑,没人敢上前。
牛耆长见状,也只好解释道:
“大人…不是我们不想收尸,实在是太诡异了,没人敢去啊!”
欧阳馆丞环顾一圈,发现众人皆神色恍惚,好像受到了极大的心理刺激,无奈的叹了口气。
“唉,也罢,让老夫亲自来吧。”
说罢,便换了白衣,亲自爬上了假山,将尸体一块一块拼了回去。
他用眼神示意牛耆长,牛耆长立刻心领神会掏出了纸笔。
“记,被害人尸身被分为六部分放置于假山之上。”
欧阳馆丞一边拼接尸体,一边查探道:
“尸块断口平整,骨头截面平滑,似极锋利的刀刃切割所致。”
随后将尸身拼凑完整,又重新检查了一番,说:
“尸身未遗失任何部位。”
牛耆长记好后,询问道:
“那死亡时间是…”
欧阳馆丞扒开死者的口鼻看了看说:
“尸身被放干血液,按照干涸程度看,应是昨晚子时之前。”
“子时?不可能!”
牛耆长出口否认。
“嗯?怎么不可能,死者血液干涸的程度的确如此,而且根据死者的肤色、关节僵硬程度和尸斑来看,恐怕这个时间只会早不会晚。”
欧阳馆丞说道:
“这仵作验尸之法我曾经教过你们,怎么,都忘了?”
见欧阳馆丞有些生气,牛耆长赶忙解释说:
“不不不,欧阳大人当年所教的,我们当然没忘!但是,但是县尉大人绝对不可能是死在昨夜子时之前的!”
“哦?你为何这么肯定?”
“因为昨晚子时,我们正和县尉大人一起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