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修死了。
“呵,亏我下了血本,用禁剑空制卸了你的飞剑,紫金钵盂收了你的道灵,又用鬼画符封了你的儒家真字,若你还有底牌未出,那我可真是没办法了。”
会主将枯手爪拔出,带出了一串鲜血。
“你年纪轻轻,却着实有不少好东西。可惜这些瓜落都留给我了。”
他摇头惋惜,便捡起了黄纸,那饿死鬼腹部早已涨大如斗,好似下一刻就要肚破肠流。
“果然是儒家真字,连这阴鬼气都镇它不住。”
他收起了黄纸,又解下背上用黑布包着的宝剑。
解开黑布,却只是一座空剑鞘。
他用剑鞘一引,杀生剑立刻漂浮了起来,试图杀死会主。
然而在禁剑空制的作用下,杀生剑始终无法近身三尺以内,只能颤抖着在空中摇摆。
“真是杀气凛然啊,收服你想必还须一段时间…咦?”
会主只觉得袖口一阵骚动,他打开一看,原来是狐阿七正伸出三条狐尾,试图从紫金钵中钻出。
“你这小小三尾狐,倒是有些法力,竟然能挣脱禁制…不对!你是他的道灵,他既已身死,你怎么还活着!”
会主大惊,立刻意识到岳修是假死,赶忙握住剑鞘,回身看去。
然而此刻岳修惨白的手臂早已握住了杀生剑,正持剑飞身刺来。
“被我捅穿了心口,还能活?你当真是不讲道理啊,贤弟。”
岳修轻笑:
“贤兄,你虽然脑子挺好使,但是眼神却有些不济,你且看我的心口是否完好?”
会主定睛一看,却发现岳修刚刚被捅穿的地方距离心脏足足三寸。
“三寸奇迹?!连这等保命手段都用上了,看来你是早已准备好被我杀死了!”
会主冷笑道:
“可惜三寸奇迹只有一次,如今飞剑被禁,道灵被收,真字被封,你可还有底牌未现?”
岳修沉默不语,只是握着杀生剑向前刺。
会主见状,嘲笑道:
“嘻,我当你还有甚么底牌,原来只是垂死挣扎。禁剑空制所在三尺,乃是飞剑禁地,任凭你的杀生剑如何惊人,也是枉然。”
说罢,他将剑鞘对准了岳修,而后跨步而出。
岳修握着杀生剑,仍旧拼命向前刺去,却始终无法突破,会主身前三尺仿佛天堑。
随着会主的脚步,握着剑的岳修也被一步步逼退,双脚在地上画出深深的沟壑。
“还有底牌吗?若是没有,你便要死了。”
说罢,会主猛然将剑鞘向后一掠,失去禁剑空制束缚的杀生剑突然一空,岳修也被带着猛然一趴,顿时脚底不稳。
趁着这个当口,会主左手四指并起,黑色的指甲再度出现,直直对准了岳修的心口。
“这次我看你怎么躲!”
噗哧。
会主的指甲没入了岳修的心口。
岳修却诡谲一笑,猛然用右手擒住会主的左手,让他不能收回。
“这下,看你怎么躲?”
会主大惊,虽不知岳修有什么阴谋,但绝对致命!
他试图将左手收回,却发现左手竟被岳修心口的血肉给死死缠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的血肉怎么会…”
“怎么会长的这么快?呵呵,这可是大还丹的天地灵气,贤兄不好好品尝一下吗?”
原来,岳修先前两颗大还丹的药力并没有全部被他吸收,而是全都储存在了肉身之中,就是为了等这一刻的来临。
大还丹药力爆发,岳修的血肉仿佛苔藓一般疯长,将会主的手臂紧紧包裹住。
“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岳修大喝一声,一个金色闪光便瞬间来到会主身前,双刀猛然劈下。
会主大骇,立即扔掉禁剑空制,用右手断掉了被岳修胸前血肉吞噬的手臂,断臂逃生,才堪堪躲过致命双刀。
岳修身前,一只傀儡机关螳螂正张开双臂,虎视眈眈的盯着会主。
“原来这就是你最后的底牌,那个墨者…”
会主自嘲的摇了摇头:
“我早该想到的,那头地龙,也是傀儡机关吧?只当是你养的异兽,让我疏忽了!”
“呵,这也难怪,墨家机关傀儡栩栩如生,若非近距离观察,还真是难辨真伪呢。”
岳修的胸口一阵血肉翻滚,将会主的枯手臂吐出,又重新长好。
“墨丘,你也该还债了。”
谁知墨丘哈哈大笑道:
“还债?就凭这只机关傀儡螳螂?一只半成品!”
说罢,他断臂猛然一甩,残肢的骨头里突然甩出十几根蛛丝一样的透明丝线,直接缠住了试图攻击墨丘的螳螂。
“别忘了,我也曾是墨者,而且是最强的墨者!”
这丝线缠上螳螂之后,便从墨丘的断肢中不断输送着墨绿色的灵气。
随着灵气的输送,机关螳螂开始浑身颤抖,仿佛随时都要崩溃散架一样。
“原来是分魂术,还真是拼命啊,和你一样呢,贤弟~”
墨丘张狂的笑了起来:
“若是连同傀儡一并消灭了,这小娃娃的魂魄可就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