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修暗叫糟糕,急忙来到刘夫人的卧房。
等岳修来到这房间的时候,血腥味早已充斥着整间屋子。
岳修推开房门,屋内一片漆黑。
他走进屋子,却感觉地面十分黏腻。
岳修用指头点了点蜡烛,蜡烛便自己燃起,照亮了屋子,映照的房间一片赤红。
这赤红并非烛光,也非灯罩,而是来自四周墙壁的反光。
整间屋子,涂满了刘大的血肉,像是用他的身体为原料,重新粉刷了一遍。
岳修看着被吓的蜷缩在床上的刘夫人,叹了口气:
“他虽该死,又何必用这般残忍手段呢?”
“他们如此对待我儿,又何时想过残忍?”
角落里,一只毛色赤红的狐狸走了出来。
岳修注意到,它的尾巴已经分出了两条分叉。
“你便是这刘宅的保家仙?”
“可以这么说。小道长,你莫要管这闲事。”
岳修无奈的摇了摇头:
“人有人道,妖有妖途。此事已经水落石出,是刘文氏私通县令害死刘家父子,我已将二人关入狱中。你修行不易,就莫再轻易造杀孽,以免堕了地狱。”
话音刚落,岳修便感觉这房子的温度陡然降低,周围的赤红血肉仿佛活了过来,不断蠕动着,好似吞噬人的血口。
那三尾狐狸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衣裙飘荡、身材姣好的女子。
只是这女子生了一颗狐狸头。
“道长所说,可是这二人?”
说罢,两个圆滚滚的事物骨碌碌滚到了岳修脚边,正是钟正与文巧儿的头颅。
“你!他们二人已经认罪伏法,你又何苦多此一举杀了他们!”
“凡人律法,与我何干!不亲手杀了二人难消我心头之恨!”
“唉,糊涂啊!你身为刘家的保家仙,因果早已与他们相连,如今二人新死,你却妄造杀孽,只是平白的损他们的阴德!”
地面上的血肉不断增殖,已将岳修的双脚完全吞噬,让他动弹不得。
整个房间的血肉都在增殖,不一会儿就被蠕动的血肉填满,连带着烛光、家具、以及岳修都埋了进去。
眼看这三尾赤狐已经杀红了眼,岳修也顾不得许多了。
“咄,莫要恶作剧!”
岳修喊了一声,拍了两下手,清脆的声音响彻整间房子,那些蠕动的血肉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那只皮毛赤红的三尾狐。
“小道长好定力,居然如此便破了我的幻术。”
“幻由心生,像由惧生,我无所畏惧,幻象自然奈何不了我。”
“此乃大道,佩服。”
那三尾赤狐见幻术不成,便抖了抖身子,三条狐尾陡然伸长,缚住了岳修的身子。
岳修叹了口气:
“你当真要害贫道?”
“道长只要不拦着我,我自不会害道长性命。”
他摇了摇头:
“你已修成三尾之数,非三百年之功不能成,何苦平添罪责?那害人的奸夫淫妇已然认罪伏法,你又何必再杀人?”
“认罪伏法?那我儿性命又有谁来偿还!”
“等等…你儿性命?”
岳修身上宝剑猛然飞出,射出阵阵金光,将缚住他的狐尾尽数斩断。
正是地煞七十二术之斩妖。
“你刚刚说要为夫、儿报仇,你不是刘家的保家仙么,莫非你的子嗣也遭了这二人的毒手?”
听到这话,三尾狐却笑了起来:
“我想道长你误会了,我也是刘家之人。”
“什么?”
这话反而让岳修有些摸不着头脑。
然而仔细思索一番后,岳修却想通了一切,但也同样不敢相信这个猜测。
“这…不可能!人妖有别,这绝不可能!”
三尾狐又笑了:
“为何不可能?”
“这刘宝,为何不能是我的儿子?”
“刘永,为何不能是我的夫君?”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让岳修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你…好大胆…”
“所以再多一些杀孽,与我而言又有什么关系?”
说罢,三尾赤狐猛然扑了上来,张开利齿就要撕碎岳修的喉咙。
岳修手中宝剑闪烁金光,斩妖之力凝聚在剑上,朝赤狐刺去。
“如此,那贫道便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