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回答道:“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展开说,你的命格还不足以承受反噬,我只能告诉你,如果一切正常,你会在不久后慢慢了解到关于禁区的事。”
魏陵似乎预料到了一般,接着问出了第二个问题,“辰星会是什么组织?”
儒雅少年心中松了口气,这个问题他倒是可以回答不少,“辰星会是负责处理诡异的组织,负责保证人类的存续。”
“诡异”,是数年前突然降临在蓝星之上的异变,一种奇特的能量感染了绝大部分的生灵,将他们改造成了只知道杀戮的机器。
诡异刚刚降临不到五年,蓝星上绝大部分的国家和城市都沦陷了,唯有几个少数底蕴深厚的国家能得以幸存,魏陵所在的华夏就是其中之一。
而人类也随着觉醒了名为“序列”的能力,千奇百怪的异能横空出世,为人类的苟延残喘争取了时间。
每当人类十八岁成年之时,就会有概率觉醒,但觉醒的人类万中无一,且觉醒的序列参差不齐,有的能做到毁天灭地,而有的只是稍微提高了觉醒者的体质。
人类通过狩猎诡异,获得诡异生物的核心,转化为异能,并提升自己。经过几年的发展,也算是和诡异达成了一种奇妙的平衡。
魏陵深吸一口气,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这场和诡异的战争,会有尽头吗?”
儒雅青年面色一愣,似乎是没想到少年回问出这个问题,他半晌才回过神,开口道:“不知道,或许会有,或许没有,但我们已经有了希望。”
“时间到了,你该走了。”儒雅青年看着逐渐变得透明的魏陵,沉声说道。
“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吗?”魏陵问出了第四个问题,没等到儒雅青年的回答,魏陵便消失在了房间中。
“会有机会的。”儒雅青年握紧了拳头,看向了魏陵消失的方向,坚定的说道。
经历过一次眩晕后,魏陵似乎对此也有了一些抵抗力,虽然还是恶心,但不至于想吐。
正如儒雅青年所言,魏陵周围的一切都熟悉了起来,身边嘈杂的声音和熟悉的走廊,正式他爷爷住院的中心医院,此时的魏陵正站在沙兆海的病房门口。
“你就是沙兆海的亲属吧,老人家快不行了,进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魏陵的身后传来一名中年男子的声音,不用回头,他都能认出那是为自己爷爷治疗的主治医师。
魏陵带着些许期望的眼神,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主治医师只是摇摇头,抱歉地说道:“我们已经尽力了。”
魏陵眼神黯淡了下来,他朝着主治医师的方向深深鞠躬,低声说道:“我知道的,这半年来辛苦您了。”
说完,魏陵拉开了病房的大门,走了进去。
主治医师长叹一口气,他对眼前的少年也很有好感,但他爷爷的病实在是......
“可怜了这个孩子,还没成年就要一个人生活了。”
魏陵走进了病房,看着病床上枯槁的老人,泪不自觉就流了下来。他走到病床边上,缓缓蹲下身子,依靠在老人身上。
“爷爷,我来了。”
病床上的老人费力睁开双眼,抬起手想要手摸摸魏陵的头,但还是有心无力。
沙兆海满眼温柔地看着眼前泣不成声的少年,嘶哑着开口说道:“小陵,你别哭了,爷爷没办法看着你成年,是爷爷不幸,但爷爷这辈子能遇到你,是爷爷的幸运。”
“咳咳,咳。”沙兆海才说了一句话,便感觉上气不接下气,不停咳嗽了起来。
魏陵想帮忙,但沙兆海费尽全力抬起手,放在魏陵的头上,示意他不用帮忙。
“爷爷能在最后看你一眼,爷爷已经满足了,有些事也必须要让你知道了。”
“你不是我的亲孙子,爷爷是在一个纸箱里捡到你的。你千万别怪你的亲生父母,我相信他们也有自己的苦衷。”
时间仿佛随着沙兆海的回忆回退到了那个雨夜,沙兆海是现存的最后一名钟表匠,在那个雨夜,他完成手头的工作,正在休息时,便听到了门口的哭声。
他走出门一看,一个遮掩着的纸箱放在自家门口,他原以为是什么遗弃的宠物,看着门外的大雨,他不忍心,将纸箱抱回了房间。
打开后一看才发现,是一个男婴,男婴的身下还垫着一块老式的机械手表。
从此男婴便在沙兆海的家住了下来,成为了他的孙子。
魏陵也仿佛回到了那个雨夜,若没有沙兆海的帮助,自己可能已经被野猫要死,或者被水淹死了。
“爷爷这辈子没什么本事,修了一辈子的钟表,能留给你的只有那一间房子。”
沙兆海说着,也不再咳嗽,双目之中流露出精光,他最后摸了摸魏陵的头,说道:“你回家以后,打开我锁着的那个抽屉,密码是我捡到你的那一天的日期,里面是我留给你最后的东西。”
说完,魏陵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他急忙握住沙兆海的手,想让他留下来。
“傻孩子,别哭了,爷爷总会走的,没办法陪你一辈子。”
“照顾好自己。”
“滴--”刺耳的声音从心电仪上传出,门外冲进来了几位医生,试图进行最后的抢救。
魏陵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心如刀绞,即使他已经知道了爷爷的病撑不了多久,但他还是在心中盼望爷爷能多陪自己一段时间。
“我们尽力了,请节哀。”
主治医师看着呆滞的魏陵,再次叹了口气,走出了病房。
魏陵,彻底失去了他最后的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