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将燕卿宁留在外头,自己进了门。
一路过来她都是紧绷着的,一见到儿子,便情绪激动的道:“擎儿,你的腿可能有救了……”
楚北擎微怔,“母妃说什么?”
惠妃走过去,坐在楚北擎的对面,她双眼湿润,“擎儿,母妃说你有站起来的可能了……”
惠妃喜极而泣的将燕卿宁今晚对她展示的医术之事说了一遍,“宁侍妾只看了母妃的面色,便能说出母妃心悸、夜汗,梦魇,这些事。
有的情况,母妃可没对太医讲过,她都说了出来,可见有些本事……”
还有些不好对儿子讲的情况,惠妃便隐去了。
楚北擎乌黑的眉眼微眯,宁侍妾?
名字有些熟……
只在一瞬间,楚北擎的脑海中便浮现出在栖霞苑看到的一个狼狈仓惶的身影。
让他想起了仓惶逃窜的兔子……
他只记住了兔子般的宁侍妾,至于模样,他没印象。
因为任何女人都不会在他的记忆里停留。
转而,楚北擎眸光微暗了下,双腿不良于行对他来说如同废人。
给他带来多少不便只有他自己清楚。
经过了三个月的时间,他才好不容易从打击中缓过来接受残酷的现实,此刻,他心如止水。
很快楚北擎收敛了情绪,"母妃,想知道您的脉案不是什么难事,故而她说什么不足为奇,不过是哄骗您而已。”
惠妃满怀希望而来,此时被儿子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说的有些怔愣,“擎儿,她骗母妃做什么?母妃有什么值得她骗的啊?”
楚北擎眸若寒潭,面若冰雪,笃定的道:“大约是为了接近儿子吧。”
惠妃有些迷惑,“她为何要接近你啊……”
楚北擎声音冷冽,“这要问她了。”
“擎儿啊,你是不是想多了?她若为接近你,直接来找你不就好了?为何还要大费周章的去找母妃?你……”
楚北擎不等母妃说完便打断道:“这就是此女的狡猾之处,母妃此刻不正在为她在竭力劝说儿子?”
惠妃错愕,片刻,连忙摆手:“不不不,擎儿,你别当母妃老糊涂了人云亦云。
开始母妃也的确不信宁侍妾的话,也想着她不过一个小姑娘而已,能知道什么?
可她将母妃身体的状况说的分毫不差。
而且,她只用两根银针,就令左嬷嬷腹响如雷,腹胀消失,就这手本事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母妃虽不懂医术,可她是不是信口开河,这一点母妃还是有辨别能力的。”
楚北擎不以为意,“母妃所言那些,若有备而来提前学两手,要骗过您轻而易举。
母妃您想想,若宁侍妾真有什么本事,为何一直不曾传出半点风声?而且,前几日儿子便见她行为莽撞,毫无规矩可言,举止丝毫没有体统。
故而,母妃所言她会医术纯属无稽之谈!”
楚北擎很理智,分析的入情入理,想到那天她明明在佛堂里好好的,不顾阻拦的冲出佛堂,又做作的故作晕倒,可见不是个安分的。
楚北擎的墨眸里闪过一抹厌恶。
此刻,燕卿宁在楚北擎这里就是招摇撞骗,不择手段的心机女。
她定是知道骗不了他,便去骗母妃,利用一个关心则乱的老人,实在可恶。
这种人绝不能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