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可以长高!”
李良往上蹦了几下,争取接近一点窦宣宜冲天而上的手指尖。
发现无济于事,他自我安慰。
他才四岁,太子都九岁了,太子是胜之不武!
窦宣宜同情看他,“长高也不顶事,他还可以叫人帮他打你。”
“我也会叫我爹!”
“你爹不敢打他。”
“我学了拳,我自己打!”
越说越气,小表姐怎么能把他说得什么都不是?
他必须证明,他是配和阿辞妹妹成亲的男人!
于是,李良捏着沙包大的拳头,勇敢朝崔诩冲过去。
到崔诩跟前三两步,他一个猛子停住,仰天大哭。
太子又瞪他!像要吃小孩那种瞪!
而且,太子还向他走了一步!
虽然没握拳,但好吓人!
这情形似曾相识。
李良想起昨日城门口那条野狗,见人便狂吠不止,简直穷凶极恶。
他爹见过往百姓害怕,下轿冲那狗走了一步,眼一瞪,大黑狗便灰溜溜夹着尾巴跑了。
李良抬手,他今天也穿的黑色呢。
不由仰面朝天,腮边两行泪,默默转身失魂落魄地走回去。
他知道,今日此战,不战而屈,从此阿辞妹妹与他再也无缘了。
李良悲从心里来,眼泪像开了闸的大堤,一头扎进小表姐怀中,哭得惨烈。
崔诩毫无成就感,轻嗤一声。
小屁孩一个,也敢异想天开和他抢娘子。
他没让这小屁孩产生从小而始的,无法治愈的心理阴影,已算很仁慈。
崔诩转身抱起窦章辞走入人群,武威立在正中。
金时一瞧这架势,忙呼:“肃静!”
几声下来,小孩们定定站在原地,眼神一个赛一个天真。
李良也收了声,小小声地啜泣。
崔诩毫无欺负小孩的负罪感,抱紧挣扎要下来的窦章辞,朗声宣布。
“从今日起,阿辞是孤的妻子,是大魏的太子妃,你们谁敢与她成亲,谁敢叫她娘子就是对孤大不敬,其罪当诛!”
他话落,李良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哗哗往下流,“哇哇”的痛哭出声。
又是他!
崔诩冷冽的眸子挪过去,透着不浓不淡的杀意。
这小子够执着,上辈子说不好就是这小子缠得阿辞甘愿赴死。
他已经给过这小屁孩机会了,既然小屁孩不珍惜,又有这种能耐,那……
此子断不可留。
这辈子,这小屁孩心底的伤若能治愈,都属他崔某无能。
他拧头,正打算命令金时给李良一点教训。
却听一声振聋发聩的哭嚎。
“当猪?!我不要当猪!猪那么丑!哇———”
崔诩眉头一皱。
这小子居然真对他媳妇儿贼心不死!
但这小子的脑子够使吗?
他轻蔑瞥李良一眼,勾起一抹讥笑。
纯纯的蔑视。
但,如果上辈子真是这小子勾走了阿辞的魂?
崔诩如遭雷击,阿辞是瞎了吗?!